钟殊走进沈家的字画铺子时,赵熹淳正正好在为沈瑾添茶,见他进门,赵熹淳十分乖顺地退了两步站到沈瑾背后,低低唤了声:“钟公子。”
钟殊知道赵熹淳为沈瑾办事,却到底是不怎么能接受她风尘里的出身,因而还是皱了皱眉,不着痕迹地将茶壶往沈瑾那边推了推,这才撩了袍子坐定下来:“沈小公子,倒是许久不见了。”
“明同哥哥这是说的什么话,况且如今竟也不叫我小瑾了,显得多生分,”沈瑾弯了眼睛,抿了抿刚沏好的茶水,含笑望着钟殊,“这可是御赐的贡茶,上好的银锋,明同哥哥不尝尝?”
“沈瑾。”钟殊有些不快地皱起眉,这次倒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好好好,不同你作态,”沈瑾有些没趣地敛了假笑,往桌上一靠,“你可真是少有主动寻我的时候,今儿这是怎的,钟大公子连个小小的齐王都应付不了了?”
“不是应付不得,只是实在看不过眼,”钟殊仍旧皱着眉,“殿下什么时候到。”
沈瑾低笑了声,情绪莫辨:“原来你是来问这个的,但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清楚。怎么,钟大公子很着急?”
“只是我们朝中可用之人不多,我怕拖久了生事端罢了。如今这个局势,实在难说。”钟殊并不看他,只是垂着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心里比你敞亮。”沈瑾似嘲非嘲地笑了声,示意赵熹淳给他添茶。
“该杀的都清理干净了,只要老皇帝一死,皇族血脉就只剩三人,齐王毕竟不是正统,”钟殊语气淡淡,似乎只是在言道什么寻常闲话,可这言语的内容却叫人不得不心下一寒,“只要九皇子也死,殿下便是唯一的正统。”
沈瑾懒懒地笑了两声,接过赵熹淳刚刚添满的热茶,挑眉望过来:“这话可是大逆不道得很。”只是他的语气确实没法让人感觉出丝毫的警惕,反倒像是随口玩笑。
“但殿下若真想要那个位置,九皇子非死不可,”钟殊冷冷地瞥他一眼,“老皇帝对他的态度我可是亲见了,惯是将他作储君般教导。况且,老皇帝病倒之初召见过薛子卓,我总疑心他交代过薛子卓什么。”
“我听说今日薛子卓下狱了?”沈瑾微一挑眉,语气倒是平淡轻松,“让他这个时候死在牢里不好吗,正正还能将罪名全推到齐王身上。”
钟殊微一皱眉,冷了声音:“薛子卓并不该死。”
“要成大事,你管他什么该不该死,况且他该不该死也不是你说的算的。”沈瑾倒是不以为然,反而有些轻蔑地笑了起来。
钟殊冷哼一声。
但沈瑾这瞎出主意到底也不是认真的,很快便敛了神色,站起身来:“你真要担心,还不如担心祝家那边。说到底钟焕都是祝成皋的亲舅舅,殿下真未必狠的下心对祝成皋动手。你知道的,殿下对与他有关的人到底是多有宽容。更何况殿下自己都说,祝成皋相貌同钟焕很像。”
钟殊一时怔住了。
陈敬快马加鞭地赶到越阳,却听说祝临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前些天刘校尉贸然追击胡人被围困,祝临带人去救,原本以少敌多的局势,硬生生靠着那一股子千军万马的气势让胡人误以为楚军来了许多,叫祝临将刘校尉一干人救了出来。
只可惜祝临最后关头中箭倒下,虽说让刘校尉拼死带回,也昏迷多日未曾转醒。大夫想了许多法子,最后也只撂下一句“尽人事,听天命”。
小校尉跪在祝临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的懊悔:“都怪我不听将军的话撤退擅自带着兄弟们去追,若是将军没去就好了,容我去死总好过将军出事。”
陈敬想,若是祝临醒着必然会骂这家伙“我还没死就给我哭丧”。但他一贯木愣也不会安慰人,只是听他哭了会,才道:“将军这边我来照顾就好。只要校尉带兵守好玄门关,将军一定会很欣慰。”
“是,是,”那小校尉哭够了,擦干眼泪起身,“我一定带着将士们死守玄门关,绝不辜负将军。”
校尉走了,这屋里才算安静下来。
陈敬也没什么主意,只好默默地留下来照顾祝临。这年关当口,上京也再没别的消息传来,胡人中途试图攻城,却被刘校尉和愤怒的将士们打退了。
正正到了三十那天。
陈敬原是守着祝临的,奈何这些天天天都为各种事情闹得没怎么休息,一时间竟是困得不行,不知什么时候便睡下了。
夜半这小子才转醒,屋里黑得紧,他有些恍惚地站起身,忽然发觉床|上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了。
陈敬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惊还是喜,竟然忘了反应,半晌才低低唤了声:“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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