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校长聘了老师,又向汪书记要求修缮学校危房。汪书记让各村民小组伐了十棵路杨树、拉到了学校院里,找个木工锯木料,又让“大黑狗”在夜里看守木料。
这日、喝了汤,汪宏泰让秀娥把“大黑狗”喊到家。二人嘀咕一阵子。“大黑狗”便溜墙根去到华印家右边的一个荒园子里,藏在了一个麦秸垛后。不一会儿,他听到华印家大门囗响起了脚步声,伸头见华印和“蝎子”从华印家大门楼走了出来,听到“蝎子”说:“你为恁侄子当老师,操恁大的心,咋着也得去俺家喝几盅呀?”便知是“蝎子”为感谢华印,邀他去喝酒的。等会儿,他约摸着他俩走远了,便悄悄走出了荒园子,去到学校,扛根檩条,溜到华印家,把檩条顺着放在院墙跟东边,然后蹑手蹑脚走出大门,去到汪宏泰家,说了情况,就回家了。
刘华印喝酒到天快亮,回家了,插上大门栓,睡去了。
这时候,“大黑狗”拿着手灯,去到了学校,敲开了校长住室门,说檩条丢了一根!校长慌忙起了床。二人去到书记家,敲开了大门。
汪书记惺忪着眼,走出了大门楼,问“大黑狗”弄啥哩?大黑狗说了!汪书记瞪着他,斥责道:“咋不连你也丢了吔?”“大黑狗”勾着头,哭丧着脸。汪书记问他夜黑咋没睡在学校看着木料!“大黑狗”不吭声!校长说:“年轻人,还不是好几天没在家睡,想老婆嘞,就回家睡去嘞!”汪书记又瞪他一眼,说:“远人也不会去偷!弄不好是桃庄人偷的!咱去那庄,挨门挨户搜!”于是,三人便去了桃庄。
此时,天微亮,村庄朦朦胧胧。庄户人勤快,已开了大门。三人去到了桃庄东头。华印家离村部近。三人便从他家的过道东头,挨户往西搜起来。户家人问他们干啥的。三人也不吭气,往院里瞅几眼,便走了。
三人去到华印家大门口。“大黑狗”“咣当咣当”地推着门。华印被惊醒,起床去开了大门,见是他仨,看着校长,问:“弄啥嘞?”校长说昨夜学校丢根檩条,他仨挨门挨户搜到了这里,想把华印家隔过去,怕谁知道了说二话,打算进院看一眼、走走过场。华印笑说:“那就看看呗!”
四人进了院。校长、书记、华印站那了。“大黑狗”往堂屋那边走着说:“别说偷嘞,就是白给一根檩条,华印哥也不会要!咱也是瞎看!”说着,转回身,看着路,走着说:“你这甬路砖不平,不绊倒人吗?”说着,摁亮了手灯,晃着往前走,忽然照住了那根檩条,“啊”一声,站住了,惊诧地说:“檩条咋在这儿呀?”
华印一看,大惊失色;校长愣那了!书记顿时沉了脸,看着华印,问:“这是咋回事?”华印哭丧着脸,说不知道!书记说:“檩条在你家,你咋说不知道呢?”华印加重了语气说:“我真的不知道!”书记冷笑着“哼”一声,道:“事实在这里!你再说不知道也不中!”
话落音,华印媳子过来了,问了情况,说华印昨夜去喝酒,到天快明才回来,根本就没有时间偷檩条!书记说:“那咋?它飞到你家啦?”那媳子见说不清,又觉得冤枉,便骂道:“他娘那腿!哪个龟孙装赖,把檩条偷放俺家,陷害俺!他不安好心,叫龙抓他、雷劈他!”书记说:“别说恁些无用的话嘞!”又说校长:“你去报案!”校长便走了,不一会儿,回来了,说派出所马上就来人。书记、校长、“大黑狗”便站在院里等着警察。华印两口子回到堂屋,呆坐在板凳上,生气!
半小时后,警车来了。所长和一名民警下了车,进院看了檩条,向书记、校长、“大黑狗”问了情况,就让华印上警车带走了。“大黑狗”把檩条扛回了学校。校长和书记也走了。
吃罢早饭,汪书记召开了支委会,说了情况,建议撤华印的职!铁证如山!支委们便同意了。汪书记写了报告,盖了公章,骑着车去到了乡里,把报告交给了乡党委。当夜,他又打手机电话,把本村委的仨亲家叫到家,和他们商定,等乡党委下发文件后,找茬把村会计也撸了,让他的俩女婿当村干部!
刘华印到派出所后,两个民警审问了他。华印说他那夜在“蝎子”家喝酒到天快明,根本没作案时间。警察调查后,知华印所说属实,又推断华印媳子和他娘都扛不动那根檩条,便断定那檩条不是华印及家人偷的,就放了华印!
派出所长开着车把华印送到他家大门口。二人下了车。所长看左右无旁人,小声说:“我看是有人陷害你!”华印说:“我和书记翻了脸,肯定是他陷害的我!”又说:“那个人毒得很,想整倒谁,啥阴招就能使出来!”所长说:“看来你俩是水火不容了!你不能坐以待毙呀!”华印说:“咱俩不是外人,谁也跑不了风,你说我咋能整倒他呢?”所长说:“经济问题!哪朝哪代不反贪污、整贪官呀!”华印想想,笑了。所长就开着车走了。
从此,华印闭门不出,又对他媳子说、谁来找就说他在派出所没回来;又让他媳子去到“蝎子”家、说了华印为他儿子的事、得罪书记、陷害他的话;要“蝎子”留意汪书记下面的行动。那“蝎子”得过华印的大恩,自然是听华印话的!
刘华印在静观汪宏泰还要咋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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