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在这个角落待多久,马格努斯。”佩图拉博双臂交叠抱于胸前。从后方照来的阳光在孩童身躯的脚下拉出一道成人般高大的阴影。
马格努斯坐在桌边,将手中的书籍轻轻放下,他的轻柔动作中藏着一种活力的消退。
佩图拉博抬头看着他的兄弟。
他曾佩戴的金蓝饰品全部不见踪影,茂密红发分别编成三股长辫后再以一根棕色布绳潦草扎紧,往常的红润面色如今只留彷徨的迟疑。
“我……”
他粗大的手指指腹擦过手中书籍烫金的边缘,就像抚摸着一件微缩的玩具:“我现在说什么,他们都不愿意听。我和他们说了好多遍以太中隐藏的险恶陷阱,他们反过来说……”
马格努斯的话语从他嘴边滑落回喉咙深处。
“说什么?”佩图拉博问。
“说我遭到了你们的欺骗。”马格努斯很快地将这几个词说完,就像生怕它们粘在自己嘴上,“但我知道不是。你是我的兄弟,我感受得到我们永远可以互相信任。”
最后他还是选择相信后者,并借着这股念头,从看什么都是纳垢灵的深渊里往上爬三步滑两步。
心理学根本不是他的专业范畴。
钢铁不会模糊不清,建筑不会结构不明,再抽象的艺术都由实际的颜料和画笔绘制,写在白纸上的文字就定了形。
“好些了。”马格努斯的声音里掺入打着颤的忧郁。他想起帝皇的光辉,这两天他被迫在相信父亲也用着本质无比污秽的恶心能量,和相信那道温暖的纯净耀光表明灵能中不全是滞腐之物间作抉择。
马格努斯喘了口气,“你有些残忍,佩图拉博。”
“你既然已经做得到面对整座提兹卡城的灵能痕迹,为何不鼓起勇气用上灵能解开护罩?”佩图拉博平静地问。
“我后来想,我说服不了任何人……”他努力从破碎的逻辑和思维里拾取一些前后可以连接的词汇,并将它们拼成语句。
他把椅子上干草编的坐垫放到地面,挪到地板上坐着和佩图拉博对话。
赤红巨人忧郁的眼中蒙着一层恳求。佩图拉博脸色分毫不改。
“没有。”他说。
“我做不到使用灵能了。”马格努斯说,声音像风在庞大的山洞中回荡。
“可是你们难道不可信任吗?”马格努斯低声说。
“漫长历史中并不缺乏兄弟嫌隙留下的罪行,马格努斯。基因和血脉不是信任彼此的理由,伱选择相信我们,就像选择相信浩瀚洋一样草率。”佩图拉博以警告的语气厉声说。
假如马格努斯能够在心智坠入谷底之前就开始自省,佩图拉博几乎会怜悯他。
“可是大部分学者都无视了我的话。”马格努斯迷茫地说,沉重的气氛压在他向下塌的肩膀上,色彩在他的眼眸中飞旋,揭示着他内心情感的复杂变动。
“我知道——我知道莫尔斯带我看的是浩瀚洋最糟糕的那一面……”他脸色开始发白,屏住呼吸压下干呕的生理反应,也许存在的心脏猛烈而急促地跳动。
佩图拉博摸了摸自己的眉间,手动地抚平那儿不知何时出现的皱褶。
“我……我当时……”
“但是这里的灵能研究……”马格努斯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我怎么阻止他们?我甚至解决不了我自己留下的研究手稿。”
“我无法如莫尔斯向我展示真相一样启迪他们。直视虚空的恐怖足够摧毁凡人的心智,而言语的辩论又太过无力。”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玄幻:简化功法,从喽啰开始成霸主 修仙:从斩妖开始长生不死 系统让我开天门 僵尸:在九叔世界除魔卫道 和竹马离开后,病娇暴君疯了寻我 蚀骨情深,顾总他上头了 晴时踏雪覆白桥 1913新军阀 特工奶爸,悠悠的萌宠生活 快穿:白月光高不可攀 开局被卖,从卖饼小贩到富甲一方 末世:每日刷新情报,囤女神囤物资! 心声被偷听,带爹爹把皇帝拉下马 镇国神婿 仙医系统:从天而降的绝世医仙 开局假太监,女帝独宠我一人 刚退役,就和逃婚大小姐同居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穿书七零:撩汉养娃逍遥自在 还珠格格:固伦和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