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午餐前,马利克收到了新的信件。阿卡的区馆长送了一封短讯,告诉他一个被称为蒙费拉的威廉的人死了。名字对他来说没有多大意义,也没有理由指望阿泰尔会认识这个名字,因为他也不认识其他人的名字。得知另一个阴谋者死了就已经足够了。当他收完信回来时,阿泰尔起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在柜台后,躲开新手们的注意,柜台就像一堵墙一样立在他们之间。他脸上的气色已经恢复正常,他的(明显还在疼的)手已经比昨天好多了。他显然不那么紧张且疲惫了地吃完了饭。“有什么消息吗?”阿泰尔看到他把信件放在柜台上,于是问道。“另一个人死了。”然后,因为解释完整件事会更合理些,所以他跟他说了蒙费拉的威廉和他在阿卡的速死。“这是第六个人了。等拉希德把他曾当做盟友的人都清除掉后,我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没人会知道他的宝藏了,”阿泰尔说。但是这就像他们想的那样简单,“除了我们。”“我们必须尽快行动,”马利克同意道,“不久以后继续待在这就不安全了。”他揉了揉脖子——由于压力,而不是疼痛——然后看向等待着指令的新手们。他们看上去笨拙又别扭,太瘦、太不健康了,几乎没什么用处。然而他们证明了自己。“和我对打,”阿泰尔说。马利克勉强地忍住了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的冲动。“你行吗?”转而他问道。他不应该这么问。质疑阿泰尔能力的人都受到了惨痛的教训。当他看到阿泰尔下颚的肌肉颤动时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很好,”他叹了口气后说,“我们会用木剑。”然后他去把木剑拿来。——他们走到外室里,那里的光线最充沛。新手们将尼达尔搬进了内室。他的妻子也跟着他进去了,但是孩子在门道上犹豫着,睁着大大的眼睛,非常有兴趣地看着是什么吸引了这么多大人。马利克将他的区馆长袍子留在了柜台上,站在离阿泰尔有一段距离的对面(他们两人都身着刺客的服装),他看着阿泰尔毫无表情的脸,即使他肯定在忍受着握剑的痛楚。“看着马利克,”阿泰尔对他的新手们说,“尝试记住他的每一个动作,他在哪里落脚以及他是如何控制他的身体运动的。”这些是阿泰尔从未擅长过的项目。他自己的战斗风格是通过在训练场外与其他男孩子打架磨炼出来的。他没有学习过如何艺术般地握剑战斗,他是把用剑当作生存本领的必要部分来学习的。战斗很短暂。阿泰尔明显正忍受着衰弱和疲惫的折磨。他的剑被打到时会在他酸痛的手里晃动,而马利克毫不顾忌地利用了这点。他把阿泰尔逼到用尽全力的地步。当阿泰尔再也握不住他的武器、任由它掉落在地的时候,打斗结束了。马利克扔下他自己的剑,走近去检查阿泰尔手上新受的伤。痂下缓缓地渗出了鲜血,但是右手上的缝线还在,没有即刻的肿胀。他的拇指在脆弱破损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粗糙,当他拿起左右手检查的时候他的手法是那么笨拙。阿泰尔警觉地看着,默默容忍了这一切。“我很好,”他说。“即使不是真的你也会这么说,”马利克反驳道,“叫你的一个新手上来。”阿泰尔玩味地瞥了他一眼,表示对指名他说谎的事不满,然后示意佩尼娜向前。“不要低估你的对手,”他对他们说。他盘着双腿倚在墙上,双手掌心向上地放在腿上。佩尼娜捡起了剑,站在了阿泰尔原先站着的位置。“我不像你那么强壮。”“那你就必须更快,”马利克说。他给了她一会时间来消化这条建议,纠正了她的站姿还有握剑的姿势,然后开始进攻。——课程直到太阳的投影拉到又黑又长后才结束。当玛丽——因劳累而喘着粗气,脸上温怒地带着被窘迫地打败的红晕——直起身来时,最后一点日光还悬挂在天上。她抹掉前额的汗水,用虚弱的双臂举起剑。“再来,”她说。马利克的衣服因白日的炎热和不断的对打被汗浸湿透了。当其他新手处理着他们身上新的伤口和挫败的自尊时,阿泰尔温和地看着,脸上透着期待和好奇。马利克和每一个人都(重复地)对打过了,没有输掉任何一场。他放下剑,走去喝了口水,然后回来向玛丽点头示意。她进攻的时候,她是打算杀了他的。在他意识到这一点后,最后一点决心崩裂了,一股愉悦的恐惧感流过他的全身。其他新手会客气地攻击他。他们的攻击让他感到可笑,但是他们会谨慎地意识到他明显的(所谓的)身体劣势。那个男孩,亚伦,像是无法跨过这道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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