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本是行伍出身,白行川的爷爷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后来前线吃紧,宫中的戍卫便有一部分调到了军营。白行川的爷爷便被调到了前线军营当大头兵,谁知竟平步青云混出了个都护的名号,到了白行川的父亲,也是一生戎马,赫赫战功,得封将军。
只是他父亲早年有个妹妹,却因为早早嫁人难产血崩而亡,白行川几乎是从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念叨着当年如何对不起自己的妹妹,心头之痛难以消解。白行川十二岁时,才有了唯一的妹妹,名唤白姝,后来不得已入宫嫁与先帝,封为白娴妃,如今的广安的白娴太妃。
白姝自幼被父亲和兄长呵护长大,性子却十分谦和,因着和父兄聚少离多,很小便担起了主理将军府的事宜。而北疆与王城远隔千里,几年不见也是常有的事,白行川心底歉疚,对这个妹妹呵护得紧,即便后来入宫为妃他也时常在折子上向先帝问安。
他成家后,膝下有三个儿子,本是值得高兴的事,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战功赫赫的灵越大将军只想要个女儿,所以唯一的妹妹留下的唯一骨血便成了他最心头最爱。尤其是早些年先帝在时,对白娴妃歉疚,也会时常放萧姌出宫,战事不吃紧时他便在家里,亲自照看着小侄女。
或许是继承了她母亲的性子,萧姌也是沉默安静的性子,甚至比她母亲还多了几分拘谨
,刚开始见到他时甚至不敢喊舅舅,也不敢要礼物,说什么宫规森严不得私相授受。
白行川那时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看她如此拘谨就知道她在宫里没少受委屈,什么狗屁规矩,要不是当年皇帝跟老头子软磨硬泡,好几个言官上府来叨叨叨,妹妹怎么会嫁到宫里,后半生凄凉寂寞。
三个儿子如今是少将军,早就各封了伯,行一的名唤白奉,行二的名唤白澧,最小的那个名唤白饶。鉴于当时的白行川实在太想要个女儿,所以年岁相隔得不大,从小就是在府里相互打着掐着长大的,唯有每年过大节的时候表妹到府上来,三人才会消停会。
白饶从白行川手里抽走信纸,也看了一遍,嘴角一勾打趣自己的老爹。“爹,这信少说也来了七天了,你这回信还没回给姌姌啊?姌姌在宫里一定天天念叨,舅舅怎么还没回信,舅舅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做~”
听见白饶捏着嗓子,白行川额角青筋一跳,这小子从小就欠打,看来是太久没教训皮痒了。白行川捏着拳头,刚想着该怎么给小儿子松松筋骨,就听白奉道:“姌姌一向沉稳,她能做出这样冒险的计谋,说明情况实在危急,此计凶险,陛下或许还等着我们的回信作为交换的筹码,爹还是早些回信,好叫姌姌宽心。”
白行川从白饶手里把信纸一把夺回来,有些气愤又有些无可奈何。“你当
你老子不知道?!回应的信当天夜里就已经写过快马发出去了。”
白澧将桌上的砚台拿起放到炭盆上,被炭火窝出来的热气将砚台逐渐烤热,里面冻上的墨汁眼见着便化开。“那爹还在写什么?”
白行川撇撇嘴,指了指信纸。“你妹妹说问候我们最近可有逸事,我想了几天,实在没有什么事好说,不知如何下笔。”
白饶凑到自家老爹身边,眉尾微微上扬。“这有什么难的,我抓了一只鹿,便说给姌姌做鹿皮靴子,大哥前天去套惊了的马吃了一嘴的雪,二哥大前日在林子里解手被村子里上山找爹爹的小女儿看见了,吓得裤子都没提起来便匆匆回来了,还有...”
白奉的笑容一僵,白澧捏着砚台的手一紧,两人的泛着杀意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仍在喋喋不休的白饶,作为从小就最欠打的老三,他无辜地停下,眨巴眨巴眼,轻描淡写地接住白澧朝他扔过来的砚台。“啊呀,二哥怎么还说不得了,我还没说到最精彩的地方呢...”
拳头硬了,拳头真的硬了。
白澧艰难地开口,寒声道:“闭嘴,再说一个字,我杀了你。”
他们三人虽在私下里会相互打闹,但在明面上还如此放荡不羁的也只有白饶一人,所以整个军营里他是最吃得开的,人人有什么事都愿意同他说。白行川看着大战一触即发的三人,还有飞溅到信纸上的墨汁,白行
川眉头深深锁起。“要打架就滚出去。”
白饶脸色不变还是笑嘻嘻地,将砚台摆到桌面上又十分体贴地用墨条磨了墨。“儿子说得难道不对吗?爹要给姌姌说些逸事,自然是相识的人说起来最好。大哥二哥要是现在对我动手的话,姌姌或许真会嫁到古越了。”
白行川手里的毛笔才蘸了墨,刚写下两个字,闻言一拳捶在白饶的胸口。“你要再敢拿你妹妹的婚事开玩笑,老子把你送到北山喂狼。”
白奉与摆白澧看见三弟被打得向后退了两步,唇角都忍不住微微上扬。当年因为皇权压迫,爹和爷爷不得不将姑姑送到宫里,后悔不已,如今萧姌的婚事都是千挑万选都看不上眼的,更别提去古越那种不毛之地和亲。
白行川虽然年逾五十,常年舞刀弄枪的身体强健,一拳的力气极大,白饶猝不及防挨了一下,虽有胸甲,却还是被震得心口发麻。白饶讪笑着,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递到桌上。
“喏,不是在驿站的信,我今早一回营帐就看见放在我床头了。”
几人的视线集中到那封信上,寻上信封上都会写上官职或者是某某亲启,这信封上却是一字也无,光秃秃一片,却又能在军营中无声无息地放到少将军的营帐中,实在可疑。
在疑惑的眼神中,白行川拆开信件,展开信纸,上面的字并非普通字迹,像是翰林院誊抄书籍时所使用的那种字
体,方正工整,排成一页。白行川原以为是朝中哪位文臣的家书送错了地方,可当他扫过内容时,瞳孔不由一缩。
白饶将手伸到胸甲下揉了揉胸口。“陈崇献想要跟我们合作,只可惜来迟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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