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陈春容在李乐的搀扶下遥遥一拜,近殿侍奉的宫女们也纷纷跪拜。
萧珩将人扶起,下意识看了眼旁边跟着起身的李乐,而后才将视线移回到贵妃身上。“朕说过,你怀有身孕,不必多礼。”
陈春容嫣然一笑。“臣妾不敢居功自傲,臣妾向陛下行礼便是腹中的孩子向陛下行礼。陛下还是不要怪罪臣妾的好,倒是陛下身子还没好全,如何就到琼华宫,实在叫人担忧。”
萧珩嘴角一僵,贵妃这角色投入太深,他若是不接倒显得诡异。“上次省亲朕没来陪你,如今身子好些了自然是要来看看你跟朕的皇儿。朕看着,倒是比上回还要大了些,贵妃辛苦。”
陈春容笑着抚摸了一下自己已经显怀的小腹,道。“这是臣妾的福分,陛下身子尚未痊愈,不宜在外久站,臣妾已经叫人备好了午膳,还请陛下挪步。”
待几人进到内殿,地上的宫女们才起身,明里暗里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惊讶、满宫谁不知道这陛下如何暴虐,也只有见到贵妃才显得温和些,到底是有父兄撑腰的宠妃,就是与旁人不一样。
帝妃用膳,给娘娘侍奉的是霜儿,给萧珩侍奉的自然是李乐。
陈春容将一道金丝鱼翅指给萧珩。“陛下,尝尝这道菜,是臣妾的小厨房新做的。”
萧珩尝了尝,点点头。“朕记得这道菜原是宝膳司做的,味道略重
些,贵妃这儿的味道倒是好,贵妃有心了。”
陈春容微微一笑。“臣妾受陛下恩惠,一道菜而已,是臣妾分内之事。”
萧珩抬眼。“你这话说得倒是跟你哥哥一样,前些日子,你省亲受惊,朕又在崇德宫不舒坦,朕原本是想叫陈崇献进宫来陪陪你,谁知他说外臣进宫多有不便,怕惊扰了贵妃,一来二去便耽搁着一直没能来看你。”
陈春容眉心微敛。“哥哥也是个不懂变通的,还请陛下不要怪罪。”
“朕不曾怪罪,熙宁大将军也是这般守礼数的人,自然教出来的孩子也是如此。”萧珩吃了口李乐夹过来的菜,状如无意地问:
“贵妃身边似乎多了些人。”
陈春容看了眼身边侍奉的霜儿。“陛下眼力好,这是臣妾最近新选的婢女,叫霜儿,还有一个叫翠儿,年纪虽小,却是最伶俐的,前些日子万珍跟阿乐都受了伤不好侍奉,她们便暂时顶了顶。”
萧珩凝眸看了眼叫霜儿的侍女,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想必这就是陈崇献送进来的人,聪明能干在他意料之中,只是那张脸相似的妆容,相似的衣物,却让萧珩感到厌恶。
陈崇献以为这样就能入他的眼,殊不知这样低劣的模仿只能让他感到厌烦。“既如此,贵妃自己定夺便是。”
该问的问完了,该说的也说了,萧珩终于将视线挪到身边的人身上。“你的伤,可好些了吗?”
李乐看向站在
他的身侧,稍微一低头就能看见他漆黑的眼瞳。“奴婢无事,这伤已经用过药了,再过些日子就会好的。”
萧珩抬头,那伤痕隐藏在发丝之下,看得却并不完全,萧珩瞥见她脸上的一丝躲闪,眸光一暗。“是吗?”
李乐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下意识福了福身,让头发将脖颈上的伤口掩盖了个完全,若是没有霜儿这么个监视在,她倒是不必这么谨慎。“陛下挂心,奴婢的伤李太医说过的会没事的。”
“陛下不必担心,阿乐的伤如今已经能拆下纱布,又有太医的精心养护,自然会好的。”陈春容温声。
霜儿见萧珩如此关心李乐,也跟着贵妃开口。“娘娘所言不虚,陛下不必担忧,姑姑刚刚还搽了药,是喜忠公公送的,奴婢瞧着那伤定然是早早就好的。”
此话一出,整个殿内陷入空前的寂静,萧珩咀嚼的动作一停,幽幽地问。“喜忠?”
霜儿像是没有意识到萧珩转变的态度,依旧往下说。“是呀,还专打发了人送来的,姑姑的伤是大事,满宫里谁不知道姑姑的伤,都巴巴儿地望着能给姑姑送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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