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被胤禛这般不要脸的行径惊到了,她抬头只能望见他白皙下巴上冒着的青色的胡茬。夏日里衣衫薄,宜修手尚未擦干,攥着胤禛的袖子,浸得他袖子湿了一片。宜修松了手,僵着身子不自在地道:“爷放我下来吧,免得又出了汗。”“那就待会再洗。”胤禛不甚在意地道。宜修听着一声不吭。胤禛抱着她过了珠帘,珠子撞一块,缠得乱糟糟,一如她此刻心境。胤禛将她放在床沿,起身时抬头见她松松垮垮盘着的发一番折腾后摇摇欲散,索性抽了她发间的簪子,任她长发散开了去。宜修抬头看着他,颊边的发往两旁滑了下去,灯火下,胤禛眉间似是蕴了些暖意,眸子里也挟着笑意。宜修愣愣地想,好似,近日来,他冲自己笑得有些多?胤禛将她呆愣的模样收入眼里,挨着她坐了,将她颊边的发拂到耳后。颊边的肌肤细腻,他手搁在那里有些舍不得离去,又想到明日要接着赶路,哂笑着收了手,欲要起身。只是下一刻便被宜修抓住了手。宜修只觉着手心里湿得厉害,不管不顾抓了他的手,她心一横抿着嘴对着胤禛的唇撞了上去。胤禛被她唬得愣了半晌,勾唇应了她的吻,又探过手去将她搂到怀里,宜修闭了眼,不晓得他眼里心里的喜意。只晓得整个人似浸在半温不热的水里,浑身湿腻堵着胸口里的焦虑,怎么也出不来,闷得她喘不过气,如此反反复复,宜修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咨尔福晋乌拉那拉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久昭淑德,于宫中四教弘宣,允合母仪于天下。曾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册,立尔为皇后。钦哉。”“要你入府,是朕错了。”“朕与她,死生不复相见。”宜修猛地睁开眼,入眼是青色的幔子,耳边是胤禛的呼吸声。她迟缓地转过头去,胤禛睡得很熟,宜修往他身边凑了凑,握住了他的手。“弘晖身边我安了人,你放心。”宜修模糊记着他好似跟自己说了这句话。世人道薄唇的男子最寡情,她借着月色顺着他的唇抚上去,痴痴笑了。雨夜翌日一早,剪秋趁着胤禛去洗漱的空当,走到宜修身边悄声问道:“主子,可还要用那个药?”宜修本正对着妆台镜捋有些乱了的发梢,闻言转过身去对剪秋道:“不了,你悄悄的把剩下的都扔了。”听了宜修这话,剪秋不觉面上带了笑意,不住的点头:“好,奴才这就去办。”宜修看着剪秋这模样,也是忍不住笑了,末了目光滑过镜面,从霜畏缩的神色入了她眼里。宜修敛了笑意,扬头问道:“何事?”“主子可要传水?”从霜听得宜修叫自己,敛裾躬身,收了神色,老老实实地进来回了话。“传罢。”“是。”剪秋与宜修对视一眼,二人看着从霜出了屏风,剪秋才冲宜修点了点头,出了房门。临行前剪秋寻了个时机携着药包往院子深处去了,避开了从霜,却不曾想落到了慧婉眼里。慧婉歇了一晚,宜修又免了她那些规矩,晨起面色已然好了许多,抬眼看着剪秋匆匆忙忙地往偏处去了,遂领着绿染站到了廊柱后。待不见了剪秋的身影,慧婉才绕了出来。绿染瞧了慧婉一眼,问道:“主子,可要奴才去跟着?”“不必。”慧婉收回视线,“快些去福晋那吧,莫让她等久了。”“剪秋这模样分明是有鬼,主子为何不跟了上去,不说别的,就是抓住她的把柄也是好的啊……”绿染小心地觑着慧婉,慢慢道出了心中所想。慧婉听了绿染这话,停下了脚步,看着绿染厉色疾言:“你是我贴身丫鬟,这话我只与你说一遍。没有侧福晋就不会有今日的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她不利,你懂吗?”“是是是,奴才懂了。”绿染从不曾见过慧婉这般郑重的模样,收了心思忙迭声应了。慧婉缓了口气,“走罢。”御驾一路北行,宜修与慧婉相伴,这一路下来也多了许多乐趣,慧婉平素性子骄矜,又狂妄自大,如今在宜修跟前却也能与她闲扯些诗书话本子。晚间卸妆时惹得宜修连连在剪秋面前感叹:“她倒是个聪明的人。”“是是是,庶福晋是个聪明人,在您身前的人能愚笨到哪里去?”剪秋取下宜修髻上的钗子,小心收到锦盒里。宜修点了点她额头“你就只晓得说这些话来哄我。”“欸!钗子钗子!奴才手里还拿着钗子呐!”剪秋一边叫唤一边躲开了,隔宜修远了些才笑道:“奴才说的本就是实情,主子莫不是忘了宋格格?”“琪华……”“也不晓得她如今怎样了,她说留在府里还有事要做,却又不肯与我细说。”剪秋打散了发髻,拿了篦子一下一下梳着,劝慰道:“宋格格总有她的道理,您就莫要太挂念她了。”剪秋绕道宜修身前,蹲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您与贝勒爷好好的。”“我晓得的。”小城里风光旖旎,而此刻四贝勒府里伴着窗外的大雨却是掀起了轩然大波。柔则领着半容在堂前上座,堂下立了清妍、琪华,连魏氏齐氏也被逸馨院里的婆子带了过来。柔则面无表情,将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砰”的一声,唬得众人颤了颤。众人心里无底,不晓得柔则挑了个雨夜要做什么。“既然你们已经来齐了,就把人带上来。”话落,柔则直直看着清妍。清妍莫名,垂下头,避开了柔则的目光。两个婆子架上了一个衣衫破烂披头散发的人,依着那身形与衣衫颜色样式来看,是个女子,而且是贝勒府的丫鬟。清妍眉心跳了跳。“今晚漏夜叫你们过来,是为了让你们为本福晋做个证。”柔则扫了一眼,将众人各异的神色收入眼里,最后伸手指着立于下方的清妍:“李氏谋害本福晋的子嗣,本福晋今日便要处置了她。”清妍听得柔则的话,惊睁大了眼,她跪了下去:“奴才不知福晋这话从何说起,还请福晋莫要冤枉奴才。”“本福晋冤枉你?”柔则气极反笑,指着那个半死不活的丫鬟道:“柳儿你可还识得?你敢说不是你将她安插到本福晋身边的?”“先是要挟,后是要杀人灭口。”柔则扶着桌沿站起身来,忍着心中的涩意将一腔怒意悉数冲着清妍去了:“李氏,你好手段啊!”“奴才冤枉!定是柳儿这丫鬟诬陷奴才!”清妍心中怨恨柔则与半容设计她,却又晓得今日怕是没有法子逃了这一劫。半容看得柔则气得浑身发抖,起身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柔则得了支撑,紧紧攥着半容。柔则冷着神色,“柳儿,当着众格格的面,说说李氏教唆你做了些什么。”柳儿缩在一旁,整张脸掩在杂乱的发丝后,看不清神色,只听得她断断续续说着,似已是怕极,只是不晓得她怕的是柔则还是清妍。“那时奴才尚在药房时庶福晋就已经找上奴才了,只是那时是为了大阿哥……后来奴才辗转回了药房后,庶福晋又找上了奴才,这次却是为了福晋的胎,她还抓了奴才的娘……”“福晋,奴才是不得已为之啊,如今,如今奴才已然命不久矣,只求庶福晋放过奴才的娘。”柳儿不敢抬头看人,捂着嘴蜷在一处,止不住的咳着。柔则看了生厌,挥手让那两个婆子将柳儿带了下去。“柳儿的娘在你一座陪嫁庄子上找到了,如今,你可还有话说?”清妍猛地抬头,柳儿的娘,在自己的庄子上?“来人,将李氏关到西院,给本福晋好好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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