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筱静静地伫立在楼阁之巅,身姿挺拔如松,目光越过重重屋檐,遥遥地望向下方那几点微弱的星火。
夜幕宛如一张巨大而厚重的黑幕,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清辉苑,将其一点点地吞噬殆尽。偌大的庭院中只剩下那孤零零的两盏灯火,在黑暗中摇曳着昏黄的光芒,犹如风中残烛一般脆弱而无助。
透过一扇敞开的窗户,他依稀能够看见屋内的情景。那女子正轻柔地抚摸着怀中的海冬青,动作无比温柔,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一只鸟儿,而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那只海冬青也乖巧地依偎在女子的怀抱里,享受着这片刻的温暖与安宁。
可惜,窗户恰好挡住了女子的面容,但拓拔筱却能想象得出,那张被遮挡住的脸上必定流露出深深的疼惜。不知为何,这样的画面让他心中不由得一动,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悄然涌上心头。
“要是我能变成她怀里的那只海冬青该有多好啊……”拓拔筱忍不住轻声呢喃。他竟然如此渴望能够感受那份独属于她的温柔呵护。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回过神来,不禁自嘲地轻笑一声:“我这是怎么了?居然会羡慕起一只鸟儿来了!”
可是紧接着,他又愣住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方才那个念头。作为堂堂大梁国的王子,未来极有可能继承皇位成为太子的人,怎么会对一个女子动了心?这种情感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和不可思议。
在那波谲云诡的皇室之中,动心动情乃是大忌中的大忌。唯有绝情绝义者方可称王称霸,所向披靡,最终稳坐江山之位!所谓多情之人,往往愚不可及,痴迷癫狂,宛如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只因他们太过重情,轻而易举便会被他人拿捏住致命的把柄。即便是神女降临身前,于自身而言,也不过是可资利用之物,决然不会生出半分真情实感来!
拓拔筱此刻满心懊恼与愤恨,即便回到府中,他的双眸依然闪过那女子轻抚海冬青的手。那轻柔的动作,如同微风拂过湖面,一下又一下地撩拨着他的心弦和思绪,搅得他心神不宁,烦乱不堪。拓拔筱拼命想要将这恼人的身影驱赶出自己的脑海和心间,但事与愿违,越是努力驱逐,那影像反而越发清晰,渐渐地,那女子竟似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拓拔筱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渴望去触碰那张朦胧不清的面庞,然而就在指尖即将触及之时,他猛地一个激灵,骤然惊醒过来。刹那间,冷汗如泉涌般湿透了衣衫,整个人犹如刚从噩梦中逃脱一般,惊恐万状。
回过神来的拓拔筱赶忙奔至水盆前,双手捧起冰凉刺骨的水狠狠地泼洒在自己的脸上。那股彻骨的寒意令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可尽管如此,他那颗狂跳不止的心仍旧未能平复下来,内心深处更是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怕了!她似乎天生就带有一种神秘莫测的魔力,仅仅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便能令人魂不守舍,意乱情迷。
拓跋筱彻夜难眠,心中如同有一只顽皮的猴子在上蹿下跳,思绪纷乱如麻。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屋顶,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画面,但却怎么也理不清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当东方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拓跋筱才感到一丝倦意袭来,缓缓地合上双眼进入梦乡。
就在他刚刚入睡没多久,天色已经大亮,新的一天就这样悄然来临。
尽管昨夜的大雪已经停歇,但厚厚的积雪依然覆盖着大地,宛如一层洁白的绒毯。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吱呀”的声响,仿佛在抗议人们打扰了这片宁静。
拓跋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朝着清辉苑走去。这座庭院依旧显得冷清寂寥,只有两条被人简单清扫出来的道路蜿蜒其中。王迁和陈不易刚刚费力地清理出这两条小道,此刻正站在一旁,不停地对着手掌呵气取暖。
拓跋筱远远地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了虚掩的院门上。透过门缝,他看到一名女子正静静地站在院子里,脸颊和耳垂都被寒冷的天气冻得通红。这般模样反倒让她原本娇嫩的肌肤更显柔嫩,似乎轻轻一碰便会破开。拓跋筱不禁看得入了神,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挪动脚步。
陈不易看到他头也不回地直接走进屋里。王迁察觉到了拓跋筱的存在,连忙快步迎了上来。拓跋筱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但他并没有停下步伐,紧紧跟随着王迁一同走进屋内。
当陈不易转过身准备关上房门的时候,拓跋筱已经走到了门前。他迅速伸出右手,用力推开房门,阻止了陈不易关门的动作。
“本王今日前来,乃是奉父皇之命。菲儿姑娘不让本王进屋坐一坐?”拓跋筱直勾勾的看着陈不易,语气坚定地说道。
陈不易微微一侧身,动作优雅而轻盈地给拓拔筱让出了一条道。
王迁见状赶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一边殷勤地引路,一边谄媚地说道:“王爷您这是太客气!您大驾光临,简直就是蓬荜生辉!不知道有多少人盼星星盼月亮都盼不来!”
王迁虽是热情洋溢,陈不易却依旧面无表情,神色冷淡,那股子疏离之意仿佛与生俱来一般,让人难以亲近。
拓跋筱不禁猜想起来,不知她与拓拔炽相处之时又是怎样一番光景?是否也如这般冷漠疏离?亦或是别有一番别样的风情?想来应该也不过如此。
毕竟拓拔炽那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冷酷无情,就如同一块千年寒冰般令人不寒而栗;而且他凶狠残暴得犹如杀神降世,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便能吓得敌人连连后退。相比之下,自己好歹也是一表人才、文质彬彬,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应该远比那个家伙更讨人喜欢。
拓拔筱剑眉微蹙,心中暗恼:怎的老是想这些有的没的东西。他轻轻抬起头来,双眸流转间正好对上了陈不易投来的目光。只见那双眼睛透着一丝疑惑和询问,仿佛在无声地问着:“究竟所为何事?”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拓拔筱连忙清了清嗓子,然后朗声说道:“下月便是皇后的寿辰,你身为从天启国进献给我朝的女贡,届时自是需要登台献舞一曲以助兴。如今时间紧迫,还望姑娘能够加紧排练,莫要辜负了圣上的期望。”
王迁偷偷地瞥了陈不易一眼,急忙向前一步,微微躬身道:“王爷有所不知,菲儿姑娘并不会歌舞,所以这献舞之事怕是不妥!还望王爷您多多体谅。”
拓拔筱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个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声音温和而儒雅:“本王不过是替父皇前来传达,至于其他,本王也无法做主。至于姑娘是否愿意献舞,那还是得由姑娘您自己仔细斟酌。”说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菲儿姑娘。
此时的王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嘴里只发出“这……这……”的声音,然后便识趣地闭上嘴巴不再多言。
一旁的陈不易则是眉头紧蹙,原本就忧郁的面容此刻更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
他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心想自己怎么连一天安稳的日子都过不上?本以为拓拔筱传达完旨意之后就会打道回府,未曾料到他竟然自顾自地走到窗前的桌子旁边坐了下来,饶有兴致地摆弄起桌上点点的羽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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