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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名撑着太阳穴，不知说什么好。&ldo;那天我准备的所有问题，一个都没问出口，但是我给他提了一个要求‐‐当我回仲城时，他不能跟别人混在一起。&rdo;&ldo;你也太霸道了。&rdo;&ldo;我知道。&rdo;言晟紧拧着眉，&ldo;但我控制不住，我没办法看着他在我眼皮底下和其他人好。&rdo;奚名无奈地摇头，&ldo;你刚才说的伤，指的就是他被玻璃割的那一下吗？&rdo;言晟抱着头，&ldo;不止。半年前我才知道……远远不止。&rdo;（下）&ldo;半年前？是你突然离开那次？&rdo;&ldo;嗯。&rdo;言晟语调很沉，说得极慢，&ldo;我特别想他，想得忍不了了。我找到他，把他……后来他睡着了，我才看到他的手掌上有很多细小的伤口，两只手都是，右边膝盖有一道食指那么长的疤。他以前没有的……&rdo;&ldo;看得出来是什么伤吗？&rdo;&ldo;手掌上的小口应该是玻璃扎出来的。&rdo;奚名瞳孔一紧，&ldo;是你那玻璃杯？&rdo;&ldo;我当时不确定。&rdo;言晟摇头，&ldo;我走的时候他还没醒，当时我就一个念头‐‐春节后一定要调回来。结果比武报名那会儿，老许给我说了一件事。&rdo;&ldo;什么？&rdo;&ldo;猎鹰今年的选拔比武不是挪到下半年了吗？老许拿着报名表让我填，我跟他说我不参加。他把你的报名表递给我看，说你已经报名了，还说你今年状态好，一定能选上。&rdo;&ldo;我觉得奇怪，随口问了一句&lso;奚名能选上和我参不参加有什么关系？&rso;，他说大伙儿都知道我上次中途放弃是因为你，这次你有希望，我当然该报名。&rdo;奚名脸色发白，几乎想到了后面发生的事。言晟继续道：&ldo;我跟他讲，那就一玩笑，而且我已经把调职申请递上去了，春节后会回仲城。老许挺惊讶，说以前还把这玩笑说给那叫季什么的小子听了。&rdo;&ldo;我追问是什么时候的事，老许说就是他最后来的那回。我又问有没记错，老许说怎么会记错呢，当时还给他倒了一杯温水。&rdo;奚名几乎无言以对，愣了半分钟才喃喃道：&ldo;怎么这么巧……&rdo;&ldo;我把当天的情况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意识到他绝对不是回去参加什么会议。&rdo;言晟说：&ldo;想起他身上的伤，尤其是膝盖上的那条疤，我……&rdo;&ldo;他是不是在路上出事了？&rdo;&ldo;我找人查了那天的记录。&rdo;言晟眼中尽是悔恨，&ldo;他的车撞上护栏，差点掉下悬崖。&rdo;奚名倒吸一口凉气。&ldo;但他手上膝盖上的伤不是因为车祸。&rdo;言晟轻声说：&ldo;当时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说，他手掌里嵌了十几块玻璃渣，右边膝盖被一块较大玻璃块所伤，深可见骨……我想，大概是他在听了老许的话之后，碰掉了玻璃杯，然后又摔倒了吧。&rdo;奚名哑然地看着言晟，对方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心痛。沉默许久，言晟又道：&ldo;十多岁时，他跟我闹，说我喜欢的是你。那会儿我烦他，没把这句话当回事。这些年他再也没有跟我说过。是我的错，我一次都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rdo;&ldo;我很后悔。&rdo;奚名突然道。言晟抬头，&ldo;不关你的事。&rdo;&ldo;不，我说的不是这个。&rdo;奚名道：&ldo;我隐约能感觉到他对我有敌意，但不是咱们小时候那种敌意，我形容不好。后来我思考过，觉得他可能觉得我和你走得近，有些吃醋。我旁敲侧击跟你提过，你似乎没怎么在意。&rdo;言晟：&ldo;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rdo;&ldo;说不出口。&rdo;奚名眼神暗淡，布满悔意，&ldo;我怕是自己想多了。咱俩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间是什么感情，你我都清楚。你对他有多在意，我也看到了，&lso;周行觉得你喜欢的是我&rso;这种话，我说不出口。&rdo;言晟捂住额头，深深叹息。&ldo;我只能尽量避嫌。&rdo;奚名说：&ldo;他在场的时候，我不跟你有太多接触，不叫你的绰号……可惜还是让他误会了，还误会得那么深。&rdo;言晟又点了根烟，深吸一口，&ldo;我这次回来，可能又让他误会了。&rdo;&ldo;还是因为我？&rdo;&ldo;嗯。&rdo;言晟道：&ldo;昨天晚上我顺口提起你，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rdo;&ldo;你不该跟他提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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