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笑着回头喊呆怔在原地的明兰同元若,“凉亭座位可不够,恁俩还不快去抢座。”
墨兰同长枫前后脚被各自唤来了,墨兰一见满桌珍馐美酒及父亲和顾廷烨满面喜色,惊诧万分,竟呆立原地,一时失神。
顾廷烨先发制人,“墨兰,你可太不够意思了啊。原说,今日这局,就是你最早撺掇的,我不过替你唤个人。结果呢,把我们都哄来,你倒躲起来了。”
“顾二叔说笑了”,墨兰皮笑肉不笑,“我同二叔,年月见不上一次面,何来互通心意,共同组局呢。”
“这梁晗天天喂你什么迷糊汤呢”,顾廷烨朗笑,“这从前全学堂最聪明的姑娘,怎么一结婚倒变傻了呢。才几天呢,自己做过的事便忘了?!”
墨兰心中不信顾廷烨会不气明兰私会元若一事。她不放弃星点希望,继续挑唆道:“二叔啊,其实我同您一样,今日都是偶然路过此处。可不像有些人熟门熟路,没准日日相会于此呢。想来,学堂是教授诗词歌赋与淑仪廉耻之处,可是绝容不下任何尘秽的。”
“既知道,你还来”,顾廷烨正色道。场面一度尴尬,顾廷烨又笑道:“来了便是客,墨兰、长枫,你们先坐下。”
随后,顾廷烨斟了一杯酒,朝长枫一亮,“墨兰还处于新婚的浓情蜜意之中,脑袋有些不清醒。长枫弟弟,你倒说说,这次闲聚,是不是墨兰的主意,我来操持的?落地即兄弟,何必骨肉亲。我们几人,自幼同窗,那都同自家兄弟是一样的。偏偏我们几家,齐家、盛家、顾家都并非儿脉繁衍一族。我们的亲兄弟都不多,因此彼此间便更似兄弟了。这未来官场仕途,可不都是靠咱们几个相互提携,互帮互爱嘛。今天这事嘛,小事一桩,你就照实说就行,不用偏袒任何一方。一方是你骨肉亲妹,一方是未来仕途上生死存亡的好兄弟,你实话实说便是了。”
长枫尴尬一笑,他本就彻底失去了母亲一族的庇佑,父亲待他又向来不如长柏上心。况且父亲官职不高,又两袖清风,从不肯为他仕途上打点一二,全要靠他自己闯。他要是再得罪了顾廷烨这棵绿荫大树,那恐怕自己一辈子都别想崛起。况且,这事,墨兰本就不占理。若他此时盲目帮亲,只恐自己同陷泥淖,惹一身骚。”
于是,长枫亦朗声一笑,“顾二叔说的是。我家妹妹新婚脑昏,您可一定得体谅。要待过些时日,二叔自己娶上大娘子了,才会发现啊,这深陷爱情中的女人啊,都一个样子,都被幸福冲昏头脑了呢。”
顾廷烨哈哈大笑,“盛大人,您瞧瞧长枫这个臭小子,说得就跟他自己已经娶上大娘子一样了呢。”众人皆哄笑。墨兰知道自己讨不着什么好了,也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口菜吃。
席间,大家谈笑自若,却各怀一盏心事。皆勉力撑了下来,至末了散了,皆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明兰随在盛纮身后,大气不敢一出。元若担心她,一直随在她身后,倒忘了回家的路。明兰忙使了个眼色,让他快些离去,免得节外生枝。
顾廷烨见盛纮怒气并未散尽,于是主动请缨送他们回府。待盛纮进了厅堂,顾廷烨将明兰轻拽至罗堂后,他压下心头腾燃的怒火,语气极尽平静,“你就没有什么话同我说?”
“没有”,明兰一口回绝。
顾廷烨轻轻扶正她的肩膀,迫她看自己,“我怎么待你,你是知道的。”
“你怎么待我,那是你自己的事”,明兰逼着自己对他决绝,这样才不会将他一番苦心越负越深,“我私下见元若哥哥,可以说我对不起自己,可以说我对不起我娘,对不起盛府。但不能说我对不起你,顾二叔。我同你,原本就什么都没有。你现在这一副受伤的表情,是给谁看呢?!”
“你这死女人”,顾廷烨压着绞痛的心,竟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是怎么做到字字扎心的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哪疼,你便打我哪呢。你这么能耐呢?!全天下,你就对我有能耐是吧?!”
明兰不愿同他深纠,于是又退了一步,“顾二叔,你喜欢我,原本就是莫名其妙的一件事。我同元若,早就默默倾情,我们相互都知道。或许你也知道。可是你呢,是从什么时候插进一脚来的呢?!你从前也不喜欢我啊,干嘛突然间就爱得要死要活的?简直莫名其妙!”
“爱情,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一件事啊”,顾廷烨忽而一本正经,“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如何越病越深了呢。有时,我会想,会不会,我喜欢你,其实比元若更早,比他更深呢?!”
“回头是岸”,明兰憋了半天,仍然只憋出这么几个字,便头也不回走掉了。
月上柳梢头。明兰听闻轻微叩窗声,试探地开了一丝细缝,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魂牵梦绕之人。
可是此刻,她心中才一瞬欣喜,便迅速被忧惧覆上。白日里父亲铁青的面容,向烙铁一样落在她心头。这齐衡,怎么胆子愈发大了,在这样的节骨眼上还敢顶风作案。
明兰勒住心头想念,没好气的一句,“快回吧,这可会害了我。”
“我有话说,马上便走”,元若扒着窗缝,可怜巴巴道。
明兰无奈,阖上窗缝,穿戴整齐,悄悄开了房门,将齐衡拽到海棠树下。明兰诧问:“家丁把守那么严,你怎么进来的?”元若那点拳脚功夫可不比顾廷烨,明兰可不信他能翻墙过院进来。
可偏偏他就是翻墙而来,他还未说,明兰便见到他微跛的右脚,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了。
元若本来有些恼,可见明兰笑得好看,他也笑了起来。明兰笑他,并非因为他跛脚的样子有多好笑。而是温文儒雅的小公爷如今竟做了翻人墙头之事。这谁能想到。爱情还真是玄妙一事,把人变得不似自己。一如小公爷,又一如自己,自己多年谨小慎微,凡事不逾矩分毫,如今还不是变成了私会情郎的怀春少女。又如顾廷烨,如今……想到顾廷烨,她心头忽而一阵冰凉,不忍再想,于是笑着回看元若,“有什么要事啊,还要那啥急了翻墙……”
元若反应过来,明兰骂他是狗呢。心里却美滋滋。有时啊,爱情,不须皆是甜言蜜语,互损互怼几句,更显情调。
☆、抢妻大战硝烟浓
元若敛了笑,满脸认真,“六妹妹,我想过了,今日之事,虽说顾二叔帮我们骗过去了。可是,我打算明日再来拜见盛伯父,同他坦承今日之事。藏着掖着,纵使渡过今日一劫,可终究不是解决的办法。你我若要永结百岁之好,双方父母是永远绕不过去的。况且,父母亲养育我们含辛茹苦,到头来却被我们诓骗,该多寒心哪。”
明兰明白元若的孝心,也知道这事,无法一而再,再而三地瞒下去,可她仍不认同,“当初,墨兰同梁晗私会,两个贴身女使被杖毙,还有不为的事,你又忘了嘛。”
一提不为,元若眉头紧蹙,满目伤神,忙道:“是我失虑了,妹妹说得是。可那只能继续委屈你了……”
“若能同你再会,也算不得委屈。可是,我怕以后连偷偷见你这种委屈,都无福消受了。你觉得今日之后,父亲还会放我出门么?!”
“十五那天,官家要带一众宠臣皇眷去郊外赏月。盛伯父也在受邀之列。那一晚,我寻由缺席,过来见你。”
“可是,你那翻墙技术”,明兰忍俊不禁。
“还有□□日呢,想来今日的脚伤也该养好了”,元若憨然一笑。
“那怎么行,新伤覆旧伤”,明兰严肃道,满目心疼,“那就莫定在晚上了,若被发现更摘不清了。还是十五那日午后吧,每逢官家宣旨,父亲通常一早便入宫,不会回来的。”
“午后?还去书院?”元若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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