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先,我被人扶着走在他之后。皇帝直直走上台阶,我来不及左顾右盼,也被人架上去。之所以用架,是因为我在抬腿跨,我不大听的懂也没兴趣听。我往底下溜眼看,没有认识的人。啊,不,有个认识的。那个曾经打过我的太监刘管事,站在下首一个席位旁伺候,我对他那张脸印象深的很,就是他,没认错!他可没有那天神采飞扬了,头低着、腰勾着,脸一个劲儿想往暗处藏。下面开始传歌舞了,我的头皮整个的开始疼了,根本看不进去。皇帝忽然说:「侍君口味偏北边,上几道那边的菜来。」我面无表情,其实是在忍痛。你割肉我都吃不下,你xx的试试头顶十斤砖吃饭啊!更何况这十斤砖是用你的头发丝儿拴着的。可能是被我的没反应刺激了,皇帝侧身过来说:「再忍忍,酒过三巡我们就走。」啐,谁稀罕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可惜这样的场合明宇来不了,我真想见他。底下歌舞翩翩,也有人小声说着话,乍一看倒有点像普通酒宴,太后逗逗孙女儿,又摸摸孙子,老脸笑得像一朵菊花。我看着她一脸皱折,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太后跟皇帝说:「你要有事情就不用在这里坐着了,你看看,下面的人不要说,自家孩子都拘束。你和侍君先回去歇着吧,我看侍君脸色不大好,别是这两天累着了。」皇帝笑笑说:「好,那儿子就先回去。母后也不要劳累,差不多就歇了吧。」太后笑:「不用你管。」皇帝正正容色站了起来,底下的人顿时哗啦啦又跪了一地。身边的两个小侍,一人架一边把我架起来。「恭送皇上。」到了外头,吸了一口凉丝丝的气,我觉得精神真的好多了。皇帝看我坐上步辇,忽然指着小侍说:「把紫金冠摘了吧。」有人上来,三下五除二拔了针,把那个紫金冠从我头上取了下去。结果因为勒太久,一下子轻松了我又失了平衡,咕咚一声头向前栽,重重磕在步辇的护栏上。饶是碰得这么响,我居然都没觉得疼,就是觉得那一下真怪响的,还有,头有点晕晕的。皇帝嘴角一动,像是要笑,但是忍住了。身边的那些人真是训练有素,对我的表现视若不见。「行了,回去吧。」注一:出自唐人元稹《菊花》。在步辇上我把鞋也踢掉了,油然而生出一种现在就算死掉也好的舒畅感觉,精神也松了下来。就这么一路迷糊,迷糊进了宣德宫,迷糊的被人从步辇上抬下来,放到一个挺软的地方。有人帮我解散头发,脸上湿热,热手巾上肯定滴了香精,味道似乎从脸上数不清的毛孔钻进去。我懒懒睁开眼,看到小陈正仔细的替我擦手。「别擦了。」我有气无力:「弄点水我洗洗吧。」我看看屋里,不像还有别人的样子,小声问:「皇帝呢?」「万岁爷去成英殿了,说是有国事。」没有皇帝在的地方,我就是觉得轻松。在热水里泡了一会儿再爬上床,身上真的一点力气也找不到了。「唔……行了,你也歇着去吧,替我留一盏烛不要熄……」懒洋洋打个呵欠,翻了个身,绸子光滑微凉,缠在身上挺舒服的。小陈答应了一声,慢慢退了下去。明亮的烛光一点点弱了,屋里暗下来。我眯着眼看着帐子上绣的暗花。用的丝线与帐子本来的颜色差不多,平时从外面看不出,要睡在里面,而外面光亮的时候看,才看得到,而光太亮了了也不行,这个亮度最好。连绵不断的花枝花叶,很缠绵。我睡在这么一个繁华盛开的梦境里,找不到自己的重量。明宇怎么样了?我将来会怎么样?想了又想,翻个身再翻个身。小陈轻声说:「侍君要喝水么?」我说:「白水就好。」眼前一片朦胧的红,帐子撩起一点,有人坐在床沿上,把水递到我唇边来。我眼也没睁,欠起身喝了一口茶,说:「辛苦你了,你也睡去吧。」他把杯子放到一边,手按在我太阳穴处轻轻打圈。嗯,也挺舒服的。「你这一手跟谁学的啊,挺管用的。改明儿也教教我……」一声轻笑:「好,不过你得拜朕为师,再送些束修,可不能白教。」我一个激灵,睁大了眼睛,脸孔虽然逆光看不清,可是这么说话的只有皇帝。我一下子抬起身,向后缩了缩,试图拿那个缠得乱七八糟的绸子把自己挡起来。一见他就紧张。经过昨晚,我怎么可能安睡虎口?他呵呵一笑,褪了鞋子躺上来:「累了?」我往里缩缩,他顺势就躺在床的外侧:「辛苦你了,今天事情多了些,明天可以多睡会儿。」我把绸子往上拉一拉,头发拢一拢,尽量往床里靠。「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菜不合胃口?」我咬了一下嘴唇又松开,不回答他也不好,小心又小声地说:「不是,是衣服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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