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他从这场大梦中惊醒。江予记得这声呼唤。事后的亲密让他撤了防备,亦或可以说,他根本防不胜防。这声呼唤如梦中惊鸟,给予他全身一个惊颤。他畏怯了,他退缩了,他自暴自弃。他不想去听后面的话,不想去听一句对方可能说出的“我醉了”,于是收敛了意识,放任自己在困意中沉浮。之后他庆幸,自己在听到后话前就成功坠入了梦乡。但此时的意识却无比清醒。他早先对自己说过,不想后悔。即使即将迎来的是把击碎美梦的锤,他也应当泰然受之。贺霖对他内心的改变浑然不知,只是又喊了他一声:“江予……”炽热的气息喷洒在他颈侧,他搂紧了身上的人。“江予。”“我没有醉。”“我很清醒。”喜欢江予好像做了个光怪陆离的梦。梦中,全身的力都好似被抽干,似是有魇困着他。他躺着无法动弹,连睁个眼都未能成功。脸上似乎也有被什么东西绑着的压迫感,脑中一阵阵地发昏发胀。有人在呼唤他。——江予。——小予。——糊糊。如睡前亲热时,贺霖的亲昵呼唤一样。那熟悉的声音好像有着细微的不同,但同样地以这三个称呼呼唤着他。手指也是僵硬的,却触感分明。他察觉到,那人好像牵上了他的手。对方以大拇指磨蹭着他的手背,手心处,在对方手指的一个微弱移动中,他隐约感受到了一块熟悉的薄茧。随即,脸上也有了触感,那人抚摸着他的左边脸颊,粗砺的指腹划过眼帘,按在了他的眼角。“江予。”那声音又唤他。“快点醒过来吧。”这是他在梦中听到的最后一句话。睁开眼时,江予意识到,自己是被贺霖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通过他说的话判断,电话的对面大约是酒店前台。“嗯,有些来不及,要延后退房。只有半小时吗?啊,那就算加一晚,好的,谢谢。”将听筒搁回床头柜上,贺霖回头,便直直对上江予微阖的双眼中,杂糅着慵懒水雾的视线。贺霖俯下|身,圈紧了他,在他鼻尖上轻轻印了个亲吻,道了声:“早安。”“几点了?”江予左右晃了晃脑袋,闭上了眼,懒懒问道。“刚过十点没多久,”贺霖说着,将那因为方才的移动而滑落些许的被褥重新扯了上来,裹在两人身上,“再睡一会儿。”江予也觉得累,试图继续睡去,意识却在醒过片刻后愈发鲜明,连带着身上细微的感受都让他避无可避。他蹭了蹭,说了声:“身上好黏。”后背上的手上下磨蹭了一下,伴随着一声轻笑。贺霖问:“那抱你去洗澡?”与记忆中的好几次都相差无几,他一个“抱”字说得太过坦然,惹得江予瞬时不好意思,房里冷气吹得充足,他却燥热起来。“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话是这么说了,江予却手脚并用,挂到了贺霖身上。互相脸颊相贴,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仍然能从喷洒在耳畔的气息和语调中觉出对方的笑意。“那我放手了,你去洗。”贺霖言出必行,松了按在对方后背的力道,要抽回手。江予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又挪到自己背后,说:“算了,懒得动,你抱我去吧。”奸计得逞般,贺霖在他背后轻拍了两下,随后肘部一撑,腰间用力,就这么单手抱着身上这只树袋熊,撑起了身。踱步去浴室的几步路上,赤|裸的身体被冷风一吹,江予浑身一个哆嗦,他手上更是抱紧了,拼命从这人体上汲取着热量。一直到花洒喷出的水变热,贺霖抱他放入浴缸,才觉得里外的热度终于到达了一个平衡点。贺霖挤了些沐浴露在手心,揉开后抹到江予身上,掌心划过对方的每一寸皮肤。江予百依百顺地任由他处置,忽觉对方动作有所停滞。“江予,”贺霖骤然唤他,“好容易留印子啊。”江予白皙的皮肤在浴室的暖黄灯下依旧干净地未染一丝污垢,然而,越是靠近脖颈,就越是布满了绯红,和深浅不一的斑驳痕迹。贺霖用带着沐浴露泡沫的手指去磨蹭那些地方,思及一个问题:“待会儿穿了衣服会不会遮不掉啊?”“你说呢。”江予拍开他的手,忿忿说道。贺霖笑得没心没肺,给自己也洗过后,他旋开热水,冲刷掉了彼此身上的泡沫,却洗不净那暧昧的印记。“还是准备得不充分了,”贺霖说,“下次争取在看不见的地方多印一些。”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情定柏林 灵车漂移 玻璃丝袜 我煮青梅等你来 所以和大佬结婚了 [崩铁]第一游戏制作人 楚卿秦殇 朕为淑妃养老操碎心 顶流男团,全员非人 我在古代溜渣男(穿书) 怪可爱的 穿成年代文女配[穿书]+番外 八零之我靠美食逆袭 穿成反派校草的暴躁美人 帝疆 嫂子开门,我是我哥[快穿] 社交动物+番外 纵剑江湖人 狂医至尊 兄弟,加个好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