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槽前剩了江予一人,他机械般拿海绵将碗上附着的油渍擦去,放在水流下冲刷尽洗洁精的泡沫,随后放上滤水架。直至最后一只碗也被洗净,他关了水,这片不大的空间瞬时陷入静谧。哪怕最终无法改变自己与贺霖的未来,还是注定了要深陷这场爱情游戏的话,江予可能也只感到无奈,最多再抱怨一声命运。可在生死面前,即使他已知道结局,心中多的是不甘,也已无力回天。在他经历过的回忆中,爷爷余命,不过只剩五个月。我们试试呗一句“被发现”,最终还是一语成谶。其实也不好完全这么说,毕竟当时江予会做出提醒,正是因为知道他们会暴露,只是最终还是未能改变事情的走向。这贺霖还没开窍,老师倒是先开了天眼。贺霖行事一直不算高调,成绩可以说还行,但离数一数二还有些距离。他从不打架惹事,老师办公室也是能不去就不去,每一项都属于扔进人海就能被迅速淹没的平淡无奇。然而,他光靠一张脸,就可以颠覆这由所有的平淡无奇堆砌而成的小山。校草一谈恋爱,对象还是高一年级级花,即使他们再低调,也能在众传中被抬得高涨。江予踏入教室时,看到黑板上的值日名单中有着自己的名字,猛然想起,这天是贺霖分手后,与他一同回家的第一天。有很多他以为不记得,不在乎,或是懒得去关注的东西,其实都刻在了记忆深处。两人一组负责放学后的值日,在赖旭把教室扫了一通后,江予对他说:“你先走吧,剩下的我来弄。”“真的啊?怎么这么有闲情逸致。”嘴上还在问着,赖旭手上却是已放好了扫帚簸箕,准备拿包去了。江予神情自若,只说:“那你弄?”赖旭当然巴不得早点走,他嘿嘿笑了两声,背了书包,三步并两步出了教室,倒也没忘给兄弟道一声“辛苦了”。江予擦完了黑板,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洗手,心里骤然忐忑,怕对方来时没看到他就走了,又怕这走马灯会偏离原先的轨道。回教室路上,他甚至不自觉加快了脚步。直到迈入教室,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好似听到一声重物落地。呼吸起伏间,他露了一个连自己都能察觉到的笑容。正巧被听到了声音,转过身来的贺霖收进眼底。他也笑了:“你笑什么呢,做个值日有这么开心吗?”江予不答反问:“你怎么来了?”“找你一起回家啊。”“你不谈恋爱了啊?”他明知故问。“嗯,”贺霖想了下迂回的解释方式,最终还是直接说,“分手了。”江予从靠门的第一个位子开始排起了教室里的桌椅。他不想在学校与对方讨论这事,于是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知道是我在做值日?”贺霖走到了他的对角线,帮他一起排。教室里没了人,显得空旷得很,即使不提音量,声音也能完整地传给对方:“你说过你坐靠窗最后排这个位子,而且你书包我难道认不出来吗。”“那万一我已经走了呢?”“我不过就下课之后去了五分钟办公室,你本来收拾东西就拖,走能走多远啊,最多就是到了地铁站,肯定没上地铁呢。”教室里一共七列桌椅,方才扫地时赖旭已经简单排过,剩下的只需检查前后左右有没有对齐就行。说话间,江予已经排完三列,正从教室后方沿着中间一列桌椅往前。贺霖方才似乎并没有说完,这会儿补充道:“再说,你走了,我追上去不就行了。”尾音被轻巧地收回,他们迎面在教室正中间相会。江予比对方矮了些许,略微抬头望向他,问:“要是追不上呢?”贺霖显然是被他的不按常理出牌问住了,面上一愣,垂目思考了会儿,试探着说:“那我就给你打电话,让你下车等我?”江予盯着他,目光灼灼。“那要是我不等你呢?”“你会不等我吗?”贺霖迎着他的目光反问。“不会,”江予说,“永远不会。”贺霖终于撇开了视线,挠了挠头,说:“这什么跟什么啊,你是要演话剧吗,艺术节都结束了。”“没,”江予回身去拿包,“我是准备去试镜投身演艺圈。”“啊?真的假的啊?”贺霖还信了。江予背对着他轻声偷笑,说出口的话又是故意的一本正经:“真的,你也去吧,也别高考了。”“我琢磨着也不是不行好吧……”贺霖竟还真的思考了一下其中的可能性,直到江予拿着包撞了他的腿,才把他从这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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