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会的。&rdo;崇学答应着,这些他都知道,自从尚文离家以后,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近期据说已经到了需要卧床的地步。&ldo;原家可能要变天了。&rdo;丁啸华若有所思地说,&ldo;知道这次军官培训基地的事情,是谁的关系提到你么?&rdo;肖仰思。崇学心里默默地念出一个名字。她当年在奉天高层的关系相当了得,搬去北平以后,又通过各种渠道,认识了宋家的人,私下里据说走得很近。这些年,她确实默默结了不少关系网,南京的政要名人,没有不认识北平肖仰思的。见崇学没有说话,丁啸华当他知道,接着又说:&ldo;我听说肖仰恩在上海也没少活动,盛家的人把他当贵宾,连四爷都找人打听他,看来肖仰思是早就盯住上海,才会同意弟弟来打探消息吧!&rdo;仰恩结识盛家的事情,崇学是知道的。那会儿他们刚到上海,仰恩在家里呆得无聊,当时盛家在给家里小姐找英文家庭教师,他便过去应试,结果自然是手到擒来。崇学知道他并非想要做家庭教师这么简单,果然,因为他的身份,盛家视如上宾,大小社交活动,无不邀请他参加。盛家在上海是屈指可数的庞大家族,通过他们的关系网,仰恩轻而易举地融入了上海的上层社会。可四爷找人打听他的事情,崇学并未听说,于是问道:&ldo;四爷找他做什么?&rdo;&ldo;传了点内幕出来,但四爷的人嘴都严,具体的就不清楚了。&rdo;四爷全名胡孝存,是清帮&ldo;大&rdo;字辈老大胡闽才的第四子,所以人称四爷。胡闽才一手经营的&ldo;平社&rdo;是上海滩几乎与杜月笙的&ldo;恒社&rdo;齐名的组织。自胡老爷子退出以后,最钟爱的四子全面接管&ldo;平社&rdo;,社中弟子遍布工商政兵各界,势力一直伸到华北和西南,风头正劲。四爷为人却又极端低调,不喜与人接触,除了上层社会少数几个大亨,平日里见过他的人倒是少之又少,这跟他如雷贯耳的名气如此矛盾,更加激发了别人对他的好奇心。这么个神秘的风云人物又怎么会打听仰恩?崇学一时有些困惑。窗外天已黑,见丁啸华穿上外套,崇学才开口邀他留下来吃晚饭。&ldo;不了,我去贝勒路。&rdo;丁啸华在上海包了一朵交际花,叫陆芬,那女人自从跟了他以后倒挺安分,于是丁啸华在法租界贝勒路买了套房子,安顿了陆芬,每次他来上海,都会住在那里。崇学未再挽留,送他出门,临行前依旧嘱咐:&ldo;我跟你提的事情,你再考虑考虑。&rdo;见崇学点头,又聊了一会儿,说道:&ldo;有时间到贝勒路吃饭,陆芬的手艺不错。&rdo;丁啸华在各处的女人不少,不过对这个陆芬似乎格外重视一些。目送着黑色轿车消失在夜色之中,铁门缓缓阖上,暮色从四处涌上来,崇学在院里沉思了一阵,才转身回到屋里。佣人过来跟他说,&ldo;恩少爷打电话来了,让您过去吃晚饭。&rdo;&ldo;我让人回北方找的火盆,送过来了么?&rdo;崇学一边换衣服,一边问。佣人说下午刚送过来,已经放在车上了。本来可以是个很好的机会,可两个人都乖乖地站在自己的白线以里,保持着安全的距离。仰恩为那天的失态道歉,崇学默默地接受了。仰恩似乎很喜欢他带过来的火炉,追问是在哪里买的,他说,&ldo;有用的你就用,问那么多干嘛?&rdo;没为他硬梆梆的态度生气,仰恩看得出这与自己在东北用的是一模一样,必定是崇学托了关系从北边捎过来的,心里感激着,嘴上也没提,于是说到盛家托他送贴子的事,原来耶诞节盛家有舞会,邀了不少名流,想托仰恩的关系,请崇学过去。&ldo;我没接,&rdo;仰恩一边往火炉里加碳一边说,&ldo;知道你不想太张扬,盛老三的名声又不好,你还是少与他们来往的好。&rdo;&ldo;那你怎么还跟他们走得那么近?&rdo;&ldo;哪里走得近了?&rdo;仰恩瞪了崇学一眼,&ldo;再说我们的身份不一样,你能跟我这个小萝卜头儿比么?&rdo;崇学笑了,因为仰恩说他自己是萝卜头儿,也是为了他说话时瞟过来的那种无端觉得可爱的眼神。他最近笑的比这几年笑的都多,仰恩就象是个跳动的火苗,一窜一窜地,照亮了他心里阴暗很久的角落。他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仰恩提庐山的差事,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又对这样的自己感到陌生,关于个人的决定,他很少会想着去跟别人商量,更不会考虑别人同意不同意,高兴不高兴。可他这一会儿,竟想着要征求仰恩的意见,这种潜移默化改变的结果突然呈现出来,倒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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