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确实是这般传的,”沈瑾笑笑,“不过会试时的形式旁人都无从得知,是真是假孰是孰非,确实难以定论。”
薛斐沉思片刻后,忽然出声:“我记得温平升参加了三次礼闱。”
“是啊,”沈瑾稍有些漫不经心地将手中杯盏搁下,有些许浅淡的讥诮渐渐自眼底浮起,“三年后,他再次应试,可运气偏就有那么差,那年的主考官是朱正德。”
薛斐一怔,旋即了然。
朱正德原是个依附钟家的官员,属太子|党,但也是个实实在在的败类禄蠡,他的贪赃枉法正是太子倒台的诱因之一。
朱正德做主考官的会试,一个没有家世背景,又拿不出银钱上下打点的寒门试子,怎么可能出得了头?
“他只得又等了三年,才考上贡士。”沈瑾语气淡淡,将那些原就不分明的讥诮压回眼底深处。
祝临沉默片刻,没忍住看向了薛斐,直至对方发觉他的目光才收回视线:“那你说他到了豫州之后没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是什么意思?”
“倒不是说他这刺史做的让人无可指摘,”沈瑾轻轻挑了下眉,又道,“只是在上京求官之时他尚且算是个可怜人,到了豫州之后,他却与朱正德没什么两样。手底下的官吏徇私枉法他不管,流民揭竿起义他也冷眼旁观,分内的事没一样做到的。故而说没什么好提的,跟其他贪官污吏毫无差别。”
“也不能说是毫无差别,”薛斐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却又不提有何差别,只是岔开了话题,“南疆暴动,流民起义,这两件事我们在上京都没有及时得到消息,也不知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南疆的暴动七皇子已然带兵镇压,如今形势大好,没什么可提的,”沈瑾笑笑,又唤来下人给两人续上茶,才接着道,“我也没亲下南疆,知道的不多。至于流民起义……想是些在贪官污吏手下遭了罪的人意图彰一彰天理王法罢了。不过即便是流民,里头真有勇气跟朝廷对着干的到底还是少数。散兵游勇,声势不大,到目前为止还不成气候。”
薛斐颔首,思及那日萧岘的言语,不由追问:“我们听人说,那起义军的头目叫孟庚,是雷州人士?”
沈瑾轻轻笑了声,如实道:“起义军的头目确实叫孟庚,但是关于他的其他谣传是否属实我便不得而知了。不过孟庚去年才领着那些人起事,真要是因为不满雷州刺史才揭竿起义……是说不通的。现今的雷州刺史虽没什么光辉的政绩,但和许多其他官员相比,确实算清廉了。”
片刻后,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句:“除非他不满的是之前几任的雷州刺史。”
薛斐闻言并不直接表态,只轻声与祝临道:“平陵王亦言道是贾正文。”
祝临轻轻点了个头,略一思索,心下有了些猜测,便冲沈瑾笑道:“明白了,还要多谢小瑾告知。”
“应该的,”沈瑾极轻极轻地笑了一声,缓缓站起身来,“表兄和薛哥哥可要留下来一同用午膳?”
“这便不必了吧,”祝临望了眼薛斐,笑着同沈瑾道,“等你下次回了上京,表兄再请你喝酒如何?”
“那也甚好,”沈瑾玩笑道,“可今儿薛哥哥也在,我总不能亏了,下回表兄请喝酒,薛哥哥也要来。”
祝临失笑,便看向薛斐等他答话。
“既然沈二公子都这么说了,薛某自然是会到的,”薛斐亦是失笑,却仍不失礼数,“那我二人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
沈瑾轻笑一声,回礼:“后会有期。”
原先从满是脂粉味的巷子里穿进来,现今便又要从满是脂粉味的巷子里穿出去。
祝临到了主街上,仍是紧紧皱着眉,甚至拽着自己的衣裳嗅了两下:“这里头实在香的呛人了些,弄得人满身是香粉味。”
许是见他此时神情实在有趣,薛斐忍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这条街是做什么的,别说是脂粉味,熏香里头加点别的东西都不奇怪。”
祝临闻言动作忽然顿了一下,旋即眸中溢出笑意来:“不过味道浓点也好,挺方便的。”
“方便?”薛斐心知他又要说什么不正经的话了,却仍是很给面子地顺着他问,“方便什么?”
“方便捉奸啊,”祝临忽勾住他肩膀,整个人靠了过来,“若是有朝一日你背着我来了这种地方,我一闻就能闻出来。”
薛斐虽有些好笑,却仍然极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不会有那样的有朝一日。你只需要想,我会守你终生。”
猝不及防被这似酸非酸的文人情话呛了一下,祝临尚有些不习惯地轻咳一声,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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