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临揣摩着自己幼年时的神韵,扬起笑来,十分豪爽地道:“要两个。”
小贩眉开眼笑地“哎”了声,取了两串糖葫芦下来给他递到手里,还甚为热情地跟这位“少爷”道了个别。
晚间的灯火映在护城河里,晃花了行人的眼,倒似是天上星宿落凡尘。
祝临一如往昔地给薛斐递了串糖葫芦,薛斐也一如往昔地拒绝了。
祝大公子并不意外,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一边赏着上京城的夜景,一边甚是痛快地将手中糖葫芦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眉头一皱,然后抱怨道:“甜得发腻。”
“这东西的味道本就是如此,”薛斐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原想劝你不买。这东西也不好吃,方才的小贩也卖得贵。”
祝临好笑,拿那双映着河中灯火的眼睛仔细瞅着薛斐:“那你为什么没劝,反倒陪我当了这冤大头?”
“还不是想着祝大公子好容易想忆个往昔,不愿意扫了兴。原也不差这几个钱。”薛斐语气云淡风轻,眸中亦有星河璀璨。
祝临被甜倒的分明是牙,这会儿却捏着鼻子碎碎叨叨:“哎,我本也不是想吃这东西,不过想法儿给那小贩帮衬些生意罢了。那小子虽确乎是卖得贵了些,但也是不得已。我未曾离京时便识得他面孔,那时候他总被这条街上的孩童欺负,似乎是早早的就没了娘,而亲爹也是个病秧子......”
薛斐一怔,脚下便顿住了,但见祝临毫无异色,只是敛眸笑笑,又掩去这一瞬间的复杂。
☆、采香
采香楼身为京中“艳名远播”的第一风月之地,做派亦是不曾流俗。高阁之上,管弦丝竹若有似无地撩动酒客的心,抬头望去,赫然龙飞凤舞书着“采香楼”三个字。再往下看,便是笔力遒劲的一句诗,也不知是何年何月由哪位文人留下的——
“伊人素手拂冰弦,小生拢袖采余香。”
既不是来看伊人,也不懂“拢袖采余香”滋味儿的祝家公子,勾着薛大人的肩堪堪在这采香楼门前站定,装模作样品那一句不知所谓的诗半晌,还是没忍住眉头一皱:“有些事我还真是不明白得很。古往今来这些个......进了京不专心科考,反倒来逛青楼的书生......究竟是何想法?”
薛斐没忍住笑了一声,展开他临时翻找出来便以符合花花公子气质的折扇挡住半张脸,侧身凑到祝临耳畔,轻声道:“你到这儿来说这种话,莫不是想砸场子不成?”
祝临一挑眉头,展了笑颜迈开步去:“哪儿有那么多闲工夫专程来给她们砸场子,朝堂上的事儿都操心不过来呢。走走走,今儿个我请了。”他刻意将最后一句的声调扬了起来,恰到好处地引起了老鸨的注意。
那老鸨是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粉扑的厚了些,却能让人看得出妆面下的隐约风姿。她扭着腰靠近两人,满脸堆笑,声音跟半夜房顶上的猫儿一般细柔中带着尖利:“呦呦呦,两位公子好生俊俏,却似是有些面生,该是第一次来咱这采香楼吧?”
“好眼力,”祝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她一番,终于是没想明白这青楼的老鸨该是如何称呼,只得刻意将那称呼略去,面上虽说是假笑,可也真的笑弯了眼睛,“是第一次来,这不才进京嘛,跟兄弟一道来见见世面。”
老鸨似乎是被他这一笑晃了神,“咯咯”合不拢嘴,一抬手,臂上红纱轻扬,直看得祝临差点红了脸:“那两位可真是来对地方了,妈妈我这儿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爷喜欢......”说到“喜欢”二字,她拉长了音调,抬起手用食指在空中一划,莺莺燕燕的娇笑声便随之响了起来,竟很是有些训练过一般的齐整。
祝临轻轻抬手握拳咳了一声,不着痕迹地扯了一把薛斐的衣袖。薛斐心下了然,强行忍住笑意将他挡了一挡,把那官场上的八面玲珑又端了出来:“这些个姑娘各有各的美......只,我二人早便有了计较,是认准那熹淳姑娘来的......不知妈妈可否行个方便?”
那老鸨闻言略略一愣,似是考量了片刻,才又扬起笑来:“两位公子若是来......可是要失望了,熹淳姑娘今儿身子不爽利。不过......两位公子若是听曲儿,熹淳必然还是能出来见一见的。”
“熹淳姑娘的才名远近皆知,如今有幸聆其妙音,我二人自然是求之不得。”薛斐装模作样地摇了摇扇子,向着老鸨伸出手去又展开来,露出一锭分量甚足的银子,故作高深地一挑眉。
老鸨心领神会,捂住嘴但没捂住笑声,却一点也没吃亏地伸出另一只手去将那银子摸了回来:“公子这是和妈妈我客气什么呢!您稍等片刻,我去唤熹淳姑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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