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景天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严守仁在火家四人中年纪最小,不禁跟着严景天哈哈哈笑了起来,随即严守震也笑起来,严守义木雕脸扭了扭,嘿嘿出声,仿佛笑了。水妖儿也笑道:“火家大哥们觉得乐呵的东西,还真不容易明白呢。哈哈,哈哈。”水妖儿自己被自己逗乐,也笑了起来。火小邪呆坐原地,自己本来认为挺严肃的问题,怎么最后让大家笑成一团了呢?难道问这些偷盗世家的人为什么要偷的问题,就是一个十足的玩笑?火小邪见严景天笑得直拍桌子,只好也跟着嘿嘿干笑了两下。随后拧着眉毛,压低着声音嚷道:“我是说,这家是黑店,是黑店!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啊?唉……”可严景天他们就是不接火小邪的话茬儿,自顾自地哈哈大笑。严守震、严守义、严守仁三人,更是互相推搡打闹起来。钱掌柜高喊一声:“来喽!”捋着袖子从后堂跑出,手中端着两个盘子。钱掌柜这一喊,倒是把严景天他们的笑声打断。钱掌柜抱歉地说道:“打扰!打扰!”说着把盘子端上来,介绍道:“这是小店的两道招牌凉菜,酱拌鹿筋和卤汁貂子肉,几位大爷、小姐请品尝,绝对比奉天城里的还要地道。”严景天笑嘻嘻地说道:“好!好!掌柜的辛苦。”钱掌柜应和道:“慢用慢用,热菜很快就来。哦!各位,不喝点什么?我这小店里有自酿的陈年高粱酒。”严景天摆摆手,说道:“酒就不用了,掌柜的端些热茶来。”钱掌柜“哦”了一声,说道:“几位大爷不喝酒的啊……热茶,热茶,稍等,一会儿就来。”钱掌柜正要退开,水妖儿嚷道:“掌柜的,我要喝,拿一坛来吧。”钱掌柜连忙问道:“这位小姐,是……是要喝高粱酒?”“当然啊,渴死了,女的就不能喝酒啊?”水妖儿嚷道。钱掌柜哭笑不得,几个大男人滴酒不沾,而一个小丫头却要喝一坛子酒,张大着嘴巴说道:“啊……好,好,马上来,马上来……”打量了他们几眼,赶忙离去。严景天见怪不怪,自顾自地抽出筷子,嚷道:“来来来,大家都吃吧。”严守震他们也不客气,都拿出筷子,大吃大嚼起来。水妖儿也没那么秀气,一筷子夹了一大块貂子肉,放在嘴里大嚼。众人赞道:“没想到这种偏远的小店,也有这种美味,不错不错!”唯独火小邪没动。水妖儿用胳膊捅了捅火小邪,边嚼边说:“喂,猴子,发什么呆,吃啊!你不饿是不是?”火小邪早就饿到前胸贴后背了,见大家吃得高兴,口水都咽了一肚子。火小邪说道:“大家,大家就这么吃了?万一,万一这是家黑店呢?里面下了药呢?”水妖儿哈哈一笑:“哪有这么多黑店?”火小邪继续说道:“我在奉天的时候听人说,外面的黑店,都是在这种偏僻的路边,吃人肉的。那外面几匹马,空着没人,会不会就是上一批客人被他们害死了?你们看那个伙计,比我们高出多少?像个屠夫,哪像个伙计?还有,那掌柜的,干瘦老头,腿脚竟这么灵光,跑前跑后都不喘气!”火小邪越说越觉得心寒。严守震啪地把一块骨头吐出来,骂道:“小兔崽子,你觉得你比我们见识还多喽?还黑店,黑你个奶奶!你爱吃不吃,不吃滚蛋,我们都是呆子,就你聪明!”严守义嘀咕一句:“我们不是呆子!”严守震骂道:“没说我们是呆子!反话你听不懂啊?你这个呆子!”严守仁又忍不住,低头一边嚼肉,一边哧哧哧地闷笑起来。严景天把筷子放下,说道:“火小邪,江湖中的确有险恶,你想太多了。如果是黑店,我们进来之前,就已经发觉了。吃吧吃吧,味道不错,不吃可惜了!”火小邪正要再说,钱掌柜又在后堂边走边吆喝:“来喽!几位客官,打扰,打扰了。”钱掌柜提着一个酒坛、一壶热茶,还用胳膊肘夹着七八个酒碗,快步走到桌边,将东西麻利地放下,摆了一桌,说道:“慢用,慢用,热菜马上来,马上来。”严守仁站起来,提着茶壶给大家碗里倒上茶水。水妖儿抱起酒坛,说道:“猴子,喝点酒吧?”火小邪向来信奉男子汉必能饮酒,见严景天他们这些大汉竟然滴酒不沾,心里觉得奇怪,有点瞧不起他们,听水妖儿招呼他喝酒,自然而然地说道:“好,喝一碗!”水妖儿一笑,稳稳给火小邪倒了一碗,再给自己斟满,举起碗,冲火小邪一眨眼,说道:“干杯!”说罢就一饮而尽。火小邪看得呆了,这偌大一碗酒,就这样一口干了?他也不管是不是毒酒了,既然水妖儿都喝了,自己也干了吧,于是举起碗奋力一饮而尽。这高粱酒颇烈,火小邪只觉得一股子热气从嗓子眼冲下去,辣得胸前一片火烫。他本来就一直没吃什么东西,空腹喝酒,最是易醉,何况火小邪在奉天的时候,哪有这样豪爽的喝酒经历?他身子晃了晃,眼睛一直,强行忍住胃中的翻滚,举起筷子夹了一块鹿筋,塞到嘴里,胡乱嚼了几口吞下,才觉得略微好了一点。可一股子酒气,从胸口热气中化开,直冲后脑,顿时让火小邪脑中一蒙。再往后来,火小邪半醉半醒之间,也管不了这里到底是不是黑店了,有啥吃啥,放开了肚子狂吃。酒壮人胆,火小邪也拉开了嗓门,和严守震骂成一片,两个人居然互相骂得高兴了,又和严守震一起戏弄严守义这个脑子直愣愣的呆子。火小邪的性格亦正亦邪,高兴了满嘴跑火车,但又说得让人爱听,并不觉得腻烦。一场酒肉下来,火小邪肚子撑得滚圆,酒也喝了七八碗,躺在椅子上,抱着肚子叫道:“我的娘啊,这辈子我不是就想过这种酒足饭饱的日子吗?可吃多了喝多了,怎么就这么难受呢?我的肚子都要爆炸了,我的脑袋里都是星星乱飞,我的娘啊!”水妖儿把坛中最后一点酒喝完,面色也微微红了。水妖儿好酒量,这点酒不算什么,倒是灌倒了火小邪。钱掌柜上前问候:“几位大爷、小姐,吃得怎么样?哟,怎么还醉了一个?”火小邪嘟囔道:“我没醉!”说着头歪在一边,呼呼大睡。严景天回钱掌柜的话:“不错,不错,好味道!”钱掌柜笑逐颜开,问道:“几位大爷,这位小姐,如果不急着赶路,要不去后院的客房休息一下?”严景天手一伸,说道:“稍等!不要出声!”严景天眼睛眯了眯,猛然一动不动地坐直,一只手按在桌上,神态严肃。钱掌柜有点吃惊,正要问话,被严守震按住肩膀。严景天哈哈一笑,恢复常态。钱掌柜忙问:“大爷,您这是怎么了?”严景天问道:“掌柜的,你这里是不是经常有些跑信镖的人来往?我看院子里的那几匹马,应该是跑信镖的人的。”钱掌柜一愣,随即苦笑道:“大爷真是好眼力啊!前段日子,有跑信镖的人从我们这经过,非要占我们一间房间,那几匹马正是他们的,没准今天要回来一次。唉,说得好好的给我些店钱,可都几个月了,一分钱也没给过我,还白吃白喝的。我也不敢得罪他们……”严景天说道:“这些信镖都是哪里的镖口?”钱掌柜说道:“这个我不知道,您也知道,跑信镖的人,嘴巴都严得很。对了,正想和你们说呢,如果他们来了,万万要躲着他们,他们这些人都是无恶不作之徒,惹毛了他们,没准会杀人的。”严景天和钱掌柜所说的“信镖”,乃是那个时代的一种不入流的职业,简单点说就是非官方的民间组织,专门传递紧急书信的。各地叫法不同,南方通常称呼他们为“梭子”“毛脚”,北方除了叫“信镖”,也有“马彪”“跳辫”的叫法。那时候通信极不发达,中国面积广大,所以传个书信什么的极为费时费力,通常书信往来都要一年半载的,信传到了,人都死了。各地官府虽然设有通邮的驿站,但除非官家快马加急,寻常的书信往来也是极慢,家书抵万金的说法,倒也十足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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