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说,大致能确认那个垄镇,现在在函谷关附近的通县范围内。挂掉电话之后,给罗韧发了张照片。是张县城街景,高楼不少,过往的电动车、自行车也多,还有块大的形象广告牌入镜:&ldo;全县人民齐努力,争创文明模范县……&rdo;罗韧苦笑说:&ldo;这才叫大海捞针呢。&rdo;接下来的时间,几乎都在赶路,罗韧和曹严华互换着开车,大家伙闲聊,并不回避凶简,脑洞大开。‐‐公元前1000多年前的那次天象异变,不应该只影响中国吧?其它国家呢?没准儿呢,曹严华很激动:&ldo;其它国家,跟七有关的事物也不少啊,比如七宗罪,七大洲,七个小矮人什么的。&rdo;又聊到具体的人,希特勒没准是有&ldo;凶简&rdo;的,战争狂人,极富煽动性,实行种族灭绝,这不正是&ldo;恶念&rdo;的无限扩大么。‐‐那盟军最后攻破柏林,西欧的&ldo;凤凰小分队&rdo;是盟军的人?‐‐不错,但是欧美不时兴凤凰,没准人家叫&ldo;安吉尔小分队&rdo;呢。罗韧听的哭笑不得,说了句:&ldo;其实,只要把两个字换一下位置,凶简就是个好东西。&rdo;曹严华奇怪:&ldo;哪两个字?怎么换位置?&rdo;罗韧慢慢复述出一句话来。&ldo;七星之力,附于身,改换人心,【噬恶】而【扬善】,强肌体,使敏于行,竟至返生。&rdo;车子里一下子安静了。顿了很久,木代才轻声说:&ldo;还真的呢。&rdo;……这一晚没能出川,住在广元附近。第二天一早出发,倒计时日历翻到&ldo;16&rdo;,中午行停西安,吃了传说中的裤带面和ròu夹馍,然而走渭南、华山一线,去往灵宝。这一路线,山脉明显变多,曹严华网上搜了地形图来看,果然,有些山头近两千米,海拔应该平均在一千米往上。下傍晚时,过崤山,这是秦岭东段的支脉,延伸在黄河洛河间,函谷关就在其间。路过函谷景区时,罗韧特意把车子开到地势高的地方停住。俯瞰之下,游人不少,一派繁华气象。一万三伸着脖子,手在额前搭了凉棚,一直眯着眼睛远眺,木代见他看的费劲,把袖珍的单筒望远镜递给他。他转着望远镜,喃喃自语:&ldo;是这,就是这。&rdo;罗韧奇怪:&ldo;什么意思?&rdo;&ldo;小商河那一次,第一幅水影是我画的。我记得特清楚,图上有远山的轮廓,还有条大河。那个山的轮廓线,跟崤山的山线类似,从西南低向东北,还有河,不是黄河就是洛水,这一带总没错的。&rdo;在函谷关耽误了一些时间,进通县时,已经很晚了。罗韧开着车,先在县城转了一圈,县城不算特别大,但看出来很新,没什么古迹,再一打听,这个通县,以前没有建制,是建国之后重新进行区域合成划分的。也就是说,想查个县志,都只能从建国后开始。真叫罗韧给料中了,即便把范围缩定了这一块,还是大海捞针。当晚在通县住宿,这里物价不贵,最好的酒店也才三百多一晚,罗韧要了个高层所谓景观房的家庭套,内外间,双盥洗室,双大c黄,沙发拉出来都能躺两个人,五个人住,管够了,曹解放爱怎么飞怎么飞,只要不从窗户飞出去。窗户推开,看所谓的&ldo;景观&rdo;,无非就是一小片县城的灯火,再远处,就是山了。炎红砂呢喃了句:&ldo;这里的山可真多。&rdo;木代也趴在窗沿去看:&ldo;古代的时候,没这么多人家,高处去看,就是山岭间点缀着几户灯火,想想还挺可怕的。&rdo;各自洗漱,罗韧睡了厅里的沙发,躺下的时候,看到曹严华把倒计时的牌卡拿上来了,就立在沙发边的茶几上。看一眼时间,距离午夜还有几分钟,罗韧先不睡,一直盯着表上的秒针,像等待什么任务。十二点,指针过格,他把牌卡又掀一张,才长吁一口气。睡的不踏实,总像是听到绵绵的哀乐声,让人心里堵的难受。早上起来,跟曹严华他们一说,才知道不止是他,大家都听到了。炎红砂开窗去看,指着楼下大叫:&ldo;真的有啊,你们看,对面办丧事呢。&rdo;昨晚入住的仓促,没有仔细看,果然,对面的居民小区门口,停了好几辆挽黑幔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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