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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似乎有刻意压低的提示,像是管彬杰的音色,随后一阵诡异的沉默,阿黄再出声时已经结巴了:“赵赵赵……赵董!”赵伏波挂了电话,把手机一扔,姜逐知道木已成舟,不再夺了,屈腿坐在沙发的靠背上,十指用力捏在一起,睫毛控制不住地轻颤。十分钟后,门铃催命似的响了。姜逐转开老式的绿纱防盗门,阿黄满头大汗,脸虚白,被响动吓了一大跳,做贼似的左顾右盼一会,才把手中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塑料袋递过去:“姜哥……”姜逐:“……”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阿黄气喘吁吁,脸红脖子粗,神情闪躲,分外扭捏:“姜、姜哥,那个我,我不知道你,那个size,我就都买了点……”姜逐:“……”阿黄瞧他拿手盖住了脸,神级的表情管理全线崩盘,一副没脸见人的低姿态,狗头一凛,忠心耿耿又视死如归道:“哥!实在不行……我去报警吧!”话刚说完,他惊恐地刹住,喉咙里又突出一个颤抖的气儿,姜逐回头一看,赵伏波抄着手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刚刚正义凛然的阿黄屁都不敢放一个,转身就跑,脚步咣当咣当响在楼梯间,活像被鬼追了屁股。赵伏波走来,没管仓皇逃走的闲杂人等,抬手把门拍上,一手摸上姜逐的腰:“报警啊?”那手剥开他奶皮般的衬衣,滑入收紧的的皮带。“报什么警啊同志,我看你挺精神的嘛……”何为干柴,何为烈火。掌心间劲窄的腰身随呼吸起伏,所及之处,皆是燎原大火,这片旱了八百年的荒土烧成太阳神阿波罗的座驾,烧成三足金乌的树冠,倾尽九万里长河也熄不住欲念。地板从冰凉到汗迹湿热,姜逐仰头的时候,咽喉一痛,赵伏波咬住他的喉咙,将他紧紧按在地板上,感受最脆弱的脉动,留下齿痕,直到满足的刹那。如此灼人。是不是魔王连罪孽都如此美丽。她的温度、气味、声音、眼神,像蛛网一样紧紧缚住他,日久天长,慢慢溶在肌肤下,变成了他的脉络,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生命烙着她。半夜醒来,从客厅门口到沙发卧室一片狼藉,吊兰的盆翻了,桌上瓶瓶罐罐滚得到处都是,沙发垫子七倒八歪,絮子乱飞。仿佛隔了半辈子,它终于又乱了。人气儿就从杂乱的物品和气味中冒出来,像猫爪子四处抓挠出的痕迹,填满心底漏风的空洞,姜逐光着脚坐在鸡零狗碎的地板上,尽力不发出声音,轻手轻脚地收拾,用垃圾袋扎好,开门放在楼梯道边上。楼梯口靠着一个高壮的男人身影,发茬极短,叼了根燃着的纸烟,低头玩斗地主。听到声响,男人抬头也是一愣,二人对视片刻,男人指指对门:“我半夜出来透风。”姜逐不太信,神经病啊在避风口透风,男人见含混不过去,将手机锁屏丢进裤兜,挠了挠后脑勺,不准备再瞒,叹了口气,挂上职业化笑容:“姜先生好,在下免贵姓侯,私人保镖,跟了赵董有二十年了。”姜逐一怔。原来……她身边一直有人盯梢望风。也是,净资产以亿为单位计算,怎么可能毫无防备。“你这样的有几个?”侯二茫然了一瞬,很快明白过来,立刻道:“没有别的,姜先生放心,我口风很紧,赵董的私事就是我的私事。”“你跟她二十年?”“是,她十岁开始。”姜逐伸出手略略一握,迟疑道:“……侯哥。”侯二哂道:“不敢,这称呼她也不大叫的。”“猴”哥下头可就是八戒了。福至心灵般,姜逐心里一动,突然想到,赵伏波母姓是钱,却在做假名时从百家姓里挑出来一个“朱”字。侯二双肩后张,大方靠在燕子窝的下方,任他慎重打量,过后弯腰提起楼道的垃圾袋,转身下楼去扔,背对他时略一顿脚,嗓音低浑:“姜哥,别佛了。”“虎一把吧。”早晨八点半,姜逐在阳台忙活,趁天气晴好,把洗衣机里的衣物兜出来晾晒,刚收起衣杆子,听到赵伏波问:“你怎么在那里?”姜逐刚要答话,抬头猛然发觉,赵伏波根本没看向他的方向,她是背对他的。她聚焦的地方是窗外,那里枯枝摇曳,空无一人。他张了张口,快步走过去,赵伏波转头瞧见他,目光凝了一下,闭了闭眼,揉着鼻梁,轻描淡写:“没事,我……没睡醒。”如果喝了酒还好解释,但姜逐清晰记得,她昨夜没有碰一滴酒精。他慢慢停在她面前,俯身撩开她头发,用额头贴她的头,好像有点热,却远没到烧糊脑子的高温。赵伏波平静望着他,不说话,半晌,单手撑在床上起来,抓过衣柜里挂的长风衣披在身上,打理着自己,对他道:“换套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车出了四环,不间断往郊外开,直到驶上高速,姜逐才发觉这个“地方”恐怕不是一时半会能到的。赵伏波没有开导航,后视镜里有一辆大切一直尾随,姜逐多看几眼,发觉正是那个无时不在的“侯哥”。过了收费站,他们跨省来到東征,却没进入市区,去了地僻的第一监狱石库,赵伏波让侯二递了探视的条子,没请求会面,只在放风草场的外围远远瞧上一眼。长期的劳役与磋磨,让歪在下水管道旁的男人看起来像缩在地窖的野鼠,相隔不足百米,却没有碰撞出丝毫快意恩仇,她平平淡淡,像见家长时做的那样,说:“那是我父亲。”姜逐眼神下移,她腕上的红绳已经没有了,只残留一圈淡淡的陈年旧迹。“他曾是怀钧一把手,出了事牵动不少利益,我也做了表率。后来帮忙的人都离开了,我还来看他,他一直将我视作救命稻草,我觉得人有点希望很不错,抗压能力会更好。”赵伏波捏着一份黑色的档案袋,是之前侯二从后备箱拿出来的,封口用胶漆印住,上面是一个隶书的“魏”,二人回到会客室,赵伏波平平推过去:“魏隆东,我曾经的监护人,这是他保留的最后一份。我知道,送命题不好做。但我没有时间了,别等我自己动手。”姜逐捏住档案袋的一角,手指渐紧,她带他看最丑陋羸弱的“面目全非”,她的底牌,在这一刻翻开。宁长歌当哭,何苦留污浊。“如果你还想在九八年朱定锦的岁月里,那当断则断,我祝不了你以后找到个像她一样的姑娘,但跟我也不可能白头到老。”她起身,放下一张怀钧董事长的名片,像中世纪骑士扔下的白手套。“随时恭候。”又是一年秋风扫榻迎冬。赵伏波走出石库监狱大门,太阳斜照,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扔给车边的人,侯二手忙脚乱接住。“等他出来,用我的车送他回去。”侯二下意识问:“你呢?”赵伏波点燃一根烟,吐出青灰色的烟雾:“我想沿墙走一段路。你通知这里人一声,如果晚十二点前,我还没回来开走你的车,让他们打个电话,叫人把车拖走。”侯二心里没底,追着问道:“头儿你去哪里?”“随便走走。”赵伏波抽完烟,拔出侯二车门上的钥匙,双手插在袋里,转身走了。侯二有一刹的恍惚。还记得她十五岁在狱外高墙下衔一支烟,满身尘土,脸孔稚气,那时的她像只毛发凌乱的小鹰。她用两支烟祭奠曾经拥有过的时代,一支告别她的童年,一支用来告别爱情。那样的孤独,与从容。侯二默默地注视她,飞起的沙尘扑在她的衣角和裤腿上。他目送她的背影缓缓消融在黄土的地平线上,像一只饱经风霜又风尘仆仆的老鹰,拍动翅膀飞离了枯枝,消失在了广袤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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