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林余说。
周承桉点点头,送来一杯刚榨好的橙汁:“以后不要吃这么快了,对胃不好。”
“我能走了吗?”
周承桉舀了勺汤,慢条斯理地喝着。
“我能走了吗?”林余又问了一遍。
“我还没吃完。”
林余张了张嘴,虽然什么也没说,但隐约可以看出是一个不太友好的嘴型。
周承桉垂眼笑笑,继续拿小勺子舀汤喝。
“周承桉。”
“嗯?”
“你吃好了吗?”
“没。”
“周承桉。”
周承桉终于放下筷子,拿纸巾擦了擦嘴:“你能不能有点耐心。”
林余站起来:“开门。”
周承桉:“……”
“周……”
周承桉皱眉:“知道了。”
林余走到门边,转头看向他。
等到周承桉终于从椅子上起身,却不是过来开门,而是走向厨房,林余忍无可忍,一直以来戴在脸上,仿佛已经融进血肉里的面具终于破裂:“周承桉!”
“什么事?”周承桉停在厨房外。
“你答应我的。”
周承桉走进厨房,留下轻飘飘一句:“骗你的。”
林余的表情在霎那间难看到了极致,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背诵并重复了三遍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等把一切收拾妥当,然后将装着剩菜的垃圾袋系起来,周承桉才平复好心绪,拍拍胸口,迈出一只脚。
客厅空荡荡的,周承桉紧张了一瞬,大步走出来,在看见背对客厅,独自盘腿坐在门前,只留给他一个孤独且愤怒的后脑勺的林余后,终于松了口气:“你坐在那里干什么?”
林余望天不语。
庭院的围墙高耸入云,约莫有个四五米。看着天上飘来的一片白云,林余觉得自己好像一只青蛙。
什么样的傻逼才会把家里的院墙建得跟监狱似的。
啪!
一个软垫从头顶落下,周承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地上凉,垫着坐。”
林余看也不看。
周承桉陪他站了会儿,期间接了个电话,看了看表:“我不能陪你了。”
“……”
“记得把果汁喝了。”
“……”
周承桉看着他的后脑勺,伸出手,想像过去那样揉揉他的头发,却在半空中顿住,片刻后又收了回来:“我在书房,有事就去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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