缜密,多一重查验就多一重风险,一旦事情败露,他便是肝脑涂地也难赎其罪。”
叶观澜明白他的意思,竹扇扣在袖底,如坠坚冰:“要是赵王的目的地根本不在安阳呢。”
陆依山视线上移,雁行山外大片荒原无限绵亘,其形状如猛虎,磨牙吮血伺待一机。
他微顿,“那也面临着同样问题。”
“未必,”叶观澜眸中深沉,黑瞋瞋的瞳仁里似跃动着烛焰一样的光,“莫忘了牢踞雁行山以北的朵颜三卫。先帝在时为了招抚兀良哈等蒙古部族,曾金口玉言称三卫为我族类,一应过关事宜皆由他们自行定夺,而不必受中央辖制。要是三卫与极乐楼沆瀣,自甘充当起精铁走私的中转站,那么百万重器岂非不出关,就已等同落入敌手?”
这话绝非叶观澜危言耸听。
上一世,叶家军山穷水尽之时,叶凭风亲率百人骑,向最近的朵颜三卫请援。结果非但未能迎来一线生机,反遭阴附鞑靼的兀良哈等部半道设伏,枭首而归。
然而陆依山对二公子的假设从无质疑,他说:“假使三卫当真首鼠两端,这些年定有踪迹可循。朝廷给了他们那么大的权力,或明或暗都少不得牵制。远的不论,身负羁縻之责的燕国公难道就没有半点察觉吗?”
叶观澜转眸,他们目光交汇,心意相通,空气中甚至传来最后一块拼图归位的“咔哒”声。
真相似已跃然眼前。
“报——京城急报!”一传令兵步态踉跄地撞开帐帘,咕咚一下跪跌在地。
“何故慌张,可是太子有恙?”陆依山厉声喝问。
传令兵满头大汗地抬起脸,一张口,哭音顿起:“陛下,陛下驾崩了!”
入了夜的虢陵道一声虫鸣不闻,夹道黄草与盐碱白地被夜色模糊了边界,打眼望去成片死寂。
此地甚是荒僻,翻过眼前这座小山包,那头就是无边无垠的大漠。黄沙年复一年侵蚀着边境线,久而久之,也消磨掉了佃农商旅打此深耕的热情。
虢陵道人烟稀少,至于军事价值,也因其半山半原的丘陵地势,而被天下名将断言“并非据险而守之绝地”。大梁在此的驻军少得可怜,岗哨、一座破望楼,就是全部的兵力。
小旗郑破虏手上提着酒,腰间别着水烟枪,三步并两步噔噔蹿上望楼,快到门外时忽又刹住脚步,上下整理一番仪容,方抬手推开了门。
“见过王爷!许久未见,想不到王爷还记得末将。”
他面容憨厚,声音里透着一丝不知是被水烟还是边塞沙土浸淫的嘶哑,站在窗边那人闻声转过脸来。
“郑三哥,多年未见,你……苍老了许多。”刘璋抢步上前,扶住蹲身欲拜的郑破虏,话末捎带了一丝颤音。
郑破虏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自主子薨逝以后,末将被打发到这边境驿站已有二十来年。且不说风沙催人老,整整二十年光景,变化怎能不大。王爷不也一样?记得末将离京那年,您只有十五岁,还是个风流少年,这如今一晃,气度上更见成熟稳重,倒跟主子当年有几分相像了。”
提起晋王,刘璋眼角发热,笑容淡了些,“原来兄长已经去了二十年了,可怜他的半生,竟无一日安稳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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