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他就伸手去摁住他,仿佛是为了惩罚他的不配合,他还伸手扯他的衣服……嘴上也没闲着,像一条饿了一百年的狗熊似的暖烘烘地压着他瞎拱。啃了唇就去咬下巴,还有鼻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鼻息间,满满都是男人熟悉的气息。姬廉月心里头觉得不该这样,相当纳闷这人怎么他妈出了事就想暴力解决,和真的动物似的,那脑子是用来干嘛的——于是他一开始的拒绝那是真的非常真心实意,霍显的头发都被他薅下来几把……男人被拽到疼了吼他“别动”,语气越凶,嘴巴上的动作倒是越温柔。………………精分了!“慢些,霍显……嘶!你他妈!”可惜男人像是一个字都听不见,红着眼,比猛兽还凶,看着恨不得像是要把他弄死算了,嘴巴也没闲着:“提前从军营回来就为了捣鼓合离书?嗯?……姬廉月!”姬廉月被他打雷似的全须全名地叫得一哆嗦:“吼什么?!”“你胆子肥,老子以为你长记性了,不用我哄自己知道回京等着,”霍显露出森白的牙冲他冷笑,“结果你是真回来了,就回来在这挖个坑等我是吧!”两人这一情事做得像打架。对话也是真情实感的在吵架。什么身份文雅谦和冷漠成熟稳重都不管了,两人都恨不得把对方咬死!“让你纳妾!我他妈没说过不准纳妾!你要纳妾老子就跟你玩完!”姬廉月揪着霍显的耳朵,“你当老子和你说好玩儿?!”“我没纳!”“你想纳!”“没有!”“有!”“无理取闹!”“我他妈无理取闹,霍显,我告没告诉过你我做了个梦,你和谢三郎在外头成了好事,一朝回京就要让她和我做什么平妻,我被你气的下了合离书,最后一口鹤顶红死在你身上?”姬廉月眼眶通红,”我告没告诉过你?你当没当回事!”霍显被他吼得快疯了,还平妻,你娘的,哪来的平妻?!“你犯得着因为一个梦就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的?”“那是梦吗!是吗!你都要纳妾了!”“纳妾和娶平妻能对等吗,姬廉月,我看你是失心疯……”霍显骂到一半忽然发现好像哪里不对,于是猛地一个刹车,又冲他吼——“我没要纳妾!”“骗人!你把谢三郎都带回来了!”“外头放着,不纳妾!”他几乎是用咆哮的,“就放着!”霍显说到一半又说不下去了,他只是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住身下人的唇瓣,直咬得嘴巴里都舔到了铁锈的气息……如果他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喝什么鸡毛鹤顶红,那此时此刻的霍显很显然简直想让他分自己一口——两人干脆一人一口干干净净翘辫子算了。到时候下了黄泉路有伴撕一路,撕到奈何桥边也好……也免得在这冷冷清清,两人互相阴阳怪气,叫人难受。“可是……”“嗯?”“可是霍显,我们已经合离了。”浑浊气息交换间,看着姬廉月那双透着恨和遗憾的眼……霍显是真的觉得伤了情。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几下撞击将他弄晕过去。“复婚。”他咬着牙,斩钉截铁甩出这两个可怕的字。……姬廉月迷迷糊糊的,只觉得今晚的霍显尤其凶残,像是饿了几个月,没完没了……最后他受不住了视线一个劲儿往下落,眼瞧着要晕了。男人的额头滚烫抵着他的额头,似乎有灼热的液体“吧嗒”一下从上面落入他的眼中,刺得他眼睛火辣辣的疼。视线一下子模糊了。姬廉月觉得那应该是汗吧。大概是。他大约是真的喝昏了头,昏到听见他说什么“复婚”这样的疯话。……第二天,霍显睡到日上三竿醒来。睁开眼瞪着帐顶,意识到自己在驸马府的一瞬间脑子其实也不怎么清醒,只是习惯性地往旁边一摸,摸了个空。他愣了愣,下意识地想姬廉月又跑哪去浪了,是不是邀月楼?几息后,头疼如针扎,他这才像是回魂似的想起来最近发生的污糟事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哦,他们合离了,姬廉月不应该在这。屋子里一下子显得有些冷清。………………习惯果然是很可怕的东西。霍显翻身坐起来,满脸放空地瞪着屋子一角。叫了声下人,下面来了个十几岁的小孩,一进屋嗅到那还没散去的味儿憋红了脸,又听见坐在床边的人问:“外头干什么那么吵?”“回爷的话,早上来了工匠,要给咱们的府换匾,”那下人恭敬且眉飞色舞,霍显不换地方他们就不用失业啦,“爷要去看看么,圣上新送来的牌匾可气派啦!御笔题字!镶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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