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不仅是报了当年博果尔之死的血仇,更是为察哈尔蒙古赢得更大的政治资本,改变整个蒙古的力量对比,甚至是让朝堂易主,让自己成为代替孝庄的大清女主。可惜,功亏一篑。原本消息坐实之后,贵太妃已然生趣全无。这个局,她等了好多年,为此付出的人力、物力数不胜数。最重要的,这里寄托着她活下去的勇气和信念。这一次失手,她几乎败光了自己手上所有的筹码。原本在今天,她是想亲手了结自己性命的。可是偏偏让她原原本本地看到了东珠智斗乌兰的一幕,能在那样的困境中一举反击并全胜而归,这实在是个人才。而最重要的是,她与自己还有着同一个敌人。贵太妃笑了,她又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那便是东珠。深夜,乾清宫书房。康熙正在批改奏折,顾问行走了过来,端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各宫嫔妃的名牌。顾问行低眉顺目:“皇上,今儿撂哪位主子的牌子?”康熙头也不抬,仿佛极为随意地问道:“后宫今日,可还安好?”顾问行微怔,揣摩着康熙的意思,小心回道:“皇后闭宫将养身子,其余各宫皆小心自处,并未有什么逾越之处,只是冷宫中……”康熙笔下一滞:“冷宫怎么了?”顾问行仔细斟酌着措辞:“听说淑惠太妃掉了一件要紧的物件,慧贵妃主事,便去冷宫料理,呃……便查了钮祜禄氏”任顾问行说再隐晦,康熙还是能够想象得到当时的场面。腊月的冰水有多凉,他知道。东珠的身子,他自然知道,近两日正该是她月信来时,这样的节骨眼,被按在冰水里头康熙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的心立时刺刺啦啦地疼了起来。玄烨啊玄烨,你当真无用得很,那个女人,伤你多深,你怎么还会这样惦记她。不知是心疼东珠,还是心疼自己,康熙只觉得鼻头发酸。幸而顾问行一直紧低着头,看不到自己的神色。康熙强打精神定了定神。说好了此生不复相见,便真的不复相见。不能再为她动心,更不能再为她牵绊,于是,他做了两个决定。其一,命裕亲王福全驻防漠河,那是大清北疆极寒之处。这个决定,多少有些孩子气。你们让我冷彻心腹,我便也让你们尝尝寒意。其二,命原承乾宫宫女领乾清宫女官俸禄的宁香以官女子身份侍寝。这个决定,所有人都看不懂,想想就觉得荒唐。一个膳房庖丁的女儿,原本成为女官就已经是天大的抬举了,如今居然能同伴龙榻,简直是天大的恩宠。就连宁香自己,都惶恐极了。寝宫内,瑟瑟不安的宁香才刚进门便扑通跪下,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奴……奴婢给皇上请安……”康熙此时正靠在床头看书,头也没抬:“平身吧!”宁香站起身,缩手缩脚地站着床边,半晌之后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康熙,发现康熙在看书,根本没看她,宁香不知道做什么好,只好继续呆呆地站着。又过了半晌,康熙叹了口气,看向宁香:“过来,到朕的身边来。”宁香慢吞吞地走过去,心中忐忑不已,走到床边仍不知道该怎么办。康熙翻过一页书,抬头看见宁香局促的样子:“别紧张,躺到朕身边来。”宁香看着康熙身边给自己留的空位置,一脸难色。与此同时,深处冷宫陋室中的东珠,缩在冰冷僵硬的破被里,看着透风的窗子,心中五味翻涌,难以入眠。乾清宫寝殿中,宁香和衣躺在康熙身边,却浑身僵硬得不敢动弹。康熙撂下手里的书,看向宁香:“你识字吗?”宁香心情复杂,一双灵巧的眼眸微微闪动,声音柔和而轻缓:“回皇上,奴婢粗识得几个字,也就自己名字而已。”康熙有些遗憾:“光认得自己名字可不行,白白辜负了你这个好名字。你原来的主子学问极好,你若有心,还是要跟她学着多认点字。”宁香微愣:“其实以前,昭妃娘娘第一次入冷宫的时候,奴婢曾跟娘娘学过字。只是后来”宁香吃不准康熙此时对昭妃的心意,跟在昭妃身边起起伏伏,经历这么多的事,宁香再天性单纯,也终究学会了小心谨慎。毕竟这次昭妃犯事以后,整个承乾宫的奴婢全都遣散了,除了自己因为皇上当日一句戏言,将身份记在乾清宫外才得以幸免。其余的所有人,包括云姑姑,都被外放守陵去了。这个情势,让所有人都觉得不妙,以往昭妃犯事,承乾宫中的格局、玩器以及太监宫人皆保持不变,仿佛在等着她回来一样。可这次的安排,仿佛是在告诉所有人,宫中再无昭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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