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语气中薛源并没有感受到自己所设想出来,属于他的悲伤,反而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慵懒,嗓音又绵又哑,撩拨着薛源浑身每根神经。
“都要吃午饭了,才起来。”薛源笑了笑,捻灭了烟。
白阅哼唧两声,没回他话。
室外有温淡阳光将街道两旁的枫杨树笼罩,孩童与父母在嬉笑打闹,这是人情味和浓厚的生活气息。
薛源望着楼下,犹豫半晌,组织了许久语言才问:“刚刚邓闵跟我说你跟她提了辞职的事儿,这是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白阅搅着粥的动作突然顿住,并沉默了许久,在忽然沉静的氛围里,薛源更加迫切地想要得知他的想法,甚至于恍惚间还令薛源产生了这通电话从未被接起过的错觉。
“一两句话我解释不清,哥,等我回淮城再跟你说呗。”
薛源哑然,只能轻应。
他轻笑着,喝了口粥又缓缓说:“汤鄞昨晚上跳楼了,今早才被人发现。”
语调轻松得像是在与薛源聊着稀疏平常的生活,但他的呼吸又沉又重,让薛源彻底怔住,握着手机的手心里满是滑腻的汗,喉间干涩发麻,哑了声安慰他,“乖,别太难过。”
“没有难过。”话虽是这么说,白阅却还是有些哽咽,“我只是有些害怕。”
随着他话音落下,办公室的玻璃门陡然被敲响,薛源转身看去,见余助理晃了晃手里的一沓文件,用眼神询问他是否有空。
薛源的目光放置在她手里的文件上,向她轻摇头,边继续缓声询问白阅,“你现在还住在静安路的那套房子里吗?”
于是白阅又陷入沉默,而后回避他的提问,转移话题,“我听见你那儿有敲门声……”
“白阅。”薛源打断他的话,“为什么要忽略我的话。”
他所用的语气稍有些不受控的愠怒,白阅在电话那头明显因此愣了半晌,随后开始抽噎,连带着说话都语无伦次。
“我害怕,哥,我真的害怕……”
从嗓间溢出的呜咽声太过隐忍,覆着悲伤与恐惧,每一声都烫得薛源心口灼痛,令他歉疚且懊悔自己方才口无遮拦的言语。
抬手捂住脸,薛源抿紧唇听他哭了许久,才涩声开口抚慰他,“对不起宝贝,是我说错了话,我知道你害怕,乖,别哭了,我等会买票去s市接你回淮城来好吗?”
先回应薛源的是汤匙被置在桌面上而传出的清脆叮泠声,紧接着他的抽噎也戛然而止。
“如果哥要来,能先帮我去我住的那儿拿盒颜料吗,我记得就放在卧室书桌的最右边抽屉里头。”白阅的情绪无端稳定了下来,只有嗓音里还残留着无法及时收回的哭腔。
顿了顿,他将薛源最开始的询问回答,“我还在静安路的这套房子里。”
他的状态并不正常,薛源能够明显察觉到。话语混乱,情绪也同样混乱,沉静与激动并进,笑和哭能在瞬间收放。
但薛源未打算去追问,因为他是成年人,有属于自己不愿意对外的事情,这很正常。
俩人在相处时并不是要相互将各自剥开,就着对方的痛苦,看见那血淋淋的秘密才叫做平等坦诚。
耐心地给予对方倾听与等待,适可而止才是最好的尊重方式。
第26章
余助理为他订了两小时后飞往s市的机票,这是短期内最近的一次航班。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是由她开的车,薛源加急审批了几份紧要的申请,实在是腾不出时间开近一个小时的车。
“薛哥,你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那些会议我没法儿推,您是决策人也没法儿不参与。”
这只是随口向薛源提了两句询问,但他此刻精神紧绷得却难以再接受她话里所带来的无形压力,可又不能丢弃属于他的责任,只能轻应。
“我到时候再联系你。”
送白阅来s市是上周的事,这里的天气还是如他前段时间离开时那样阴沉,好在空气里的潮湿感并不会黏黏腻腻地攀附在人身上往毛孔里钻。
越临近汤鄞洋房的那条名为静安路的长巷,蔷薇香便越是浓烈。将要被夜幕笼罩的天际泛起橙黄,边缘被云层晕开,沉甸甸地坠在西边一角,于街道绿意中隐隐约约。
师傅在巷口停了车,说这儿出租车不让进。
这也可以理解,汤鄞是家族里的alpha,优越家境使他喜欢被仪式感强烈的事物包围,并将嫌恶和稍稍能看得上眼的东西划分得明明白白。
他鄙夷淮城这座小城市,于是那些远在淮城市郊的孩子们被他遗忘得彻底。
只有薛源与他关系能稍微近些,加了通信,聊过两句话,沟通目的是他需要及时知道薛源的分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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