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想下去,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新发现上‐‐就好像父亲回避了二姨娘这个不稳定因素一样,她还是不自觉地回避了也许能影响自己和含沁友情的这一问。当时粮商们囤积居奇,不顾百姓生死只为牟利的时候,含沁……又在做什么呢?利用西北粮荒,他得到了多少好处呢?如果不问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已经根本没脸去指责父亲,反对他的要求。可问了这个问题,如果答案不能让自己满意,难道她真要和含沁‐‐和沁表哥决裂吗?就不说对婚事的影响,善桐就只是不能接受此点,不能接受她恐怕从此要和桂含沁形同陌路。忽然间,她发觉自己是真的把桂含沁视作亲人。回过神时,她发觉含沁也正看着自己,面上神色居然有几分莫测,显然是已经发觉了她的情绪不对。&ldo;想知道什么,你就问呗。&rdo;见她回过神来,含沁已经开口道,&ldo;瞒着别人,还能瞒着你吗?傻三妮。&rdo;他又叩了善桐脑门一下,令得善桐瞬间吃惊不小,回过神来时,才想起来含沁指的恐怕是许于升的死,而不是她心中的另一个疑问。她又闪了含沁一眼,见含沁已经收敛了那深沉的表情,又回到了一贯的无赖,笑嘻嘻地托着下巴看着自己,心潮涌动之余,那句话不听使唤,已经脱口而出。&ldo;沁哥,你……我就问你一句,许三少爷的事里,你违背过你的良心吗?&rdo;113、开诚含沁似乎对善桐的这一问早有准备,他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来,从小煤炉上提起黄铜水壶,为茶壶内续了新水,才坐下来笑着望向善桐,好像善桐问的不是一个关乎含沁本人人格,牵扯到官宦人家隐秘的耸动问题,而是&ldo;今天天气哈哈哈&rdo;一般简单清爽,甚至并不值得为此动一根眉毛。善桐情不自禁,已经瞪起眼来望着含沁,含沁还递给她一个疑问的眼色,才慢条斯理地道,&ldo;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天大的事呢,好比皇上的病情,东宫的计策……傻三妮,表哥的事,你有什么不能问的?不必这么当真!&rdo;&ldo;我什么都问,你也什么都告诉我?&rdo;善桐多少有些将信将疑。含沁转了转眼珠子,身体略微前倾,看进了善桐眼底,他认真地道,&ldo;可以告诉你的,我会告诉你,不能告诉你的,我也会直接说不能,咱俩谁跟谁啊,犯得着还要猜来猜去的吗?&rdo;说实话,随着自己渐渐长大,善桐几乎是被迫习惯了凡事都带点弯弯绕绕,并不说破的社交方式,尤其是含沁身世崎岖,身份尴尬,身边总有很多事是不方便明言的,按理来说更应该要小心一些,免得无意间就触犯了哪个雷区,但含沁这番话说得这样真诚,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善桐心下也不禁一暖,暗想:沁表哥身世畸零,和几个哥哥之间,毕竟还夹着一个桂太太,恐怕也不可能随心所欲地说话谈心。我拿他当自己人,他也是真的拿我当了自己人。她便也笑起来,真个把什么说话分寸,抛到了九霄云外去,望着含沁问道,&ldo;那你就告诉我,这一回出去巡逻,你做了违背良心的事了吗?&rdo;&ldo;只好告诉你做了一点点,做了什么,却不能告诉你。&rdo;含沁答得竟是如此爽快实诚,倒让善桐怔然,她心中已经开始描摹着可能的事情经过,不提防含沁又道,&ldo;反正,小公爷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这也不是一个真千户的位置能还得掉的,我差不多是算救了他的命吧。&rdo;善桐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对含沁所说的&ldo;违背了一点点良心&rdo;,多少也有了些体悟。很多事,一旦体察到了对手的意图,自己这边自然只能先下手为强,当然从事情本身来说,是可以诛行的。但究其本心来说,却未必不是被逼无奈。这种事不能以简单的黑白来论对错,又牵扯到许家的密事,含沁不告诉自己,的确是很得体的。&ldo;那,去年粮荒的时候,你……做了违背良心的事吗?&rdo;她便也痛快地放弃了这个话题,而是问出了缠绵心中良久的真正症结。&ldo;争权夺利的事,都是愿赌服输,其实也没什么,可你要是……要是挣人命钱,那、那还是‐‐书香门第&rdo;桂含沁噗嗤一笑,又叩了善桐脑门一下,&ldo;好哇,多久的事了现在才问,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堪,你连问都不敢问出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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