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应该的。”那几人忙诚惶诚恐似的回道。
小士兵的伤不至于要了他性命,但也不能算轻,祝临不放心,只好自个儿牵着缰绳扶着对方上了马。
许是方才难过糊涂了,上了马小兵才觉出不妥来,有些受惊地意图下去:“将军……我骑您的马……不妥。”
“别废话,坐稳了快些回去是正经。”祝临狠狠皱了个眉,牵着马缰便大步走起来。
小士兵也不好意思再唧唧歪歪添麻烦,只好默默坐在那里抹着眼泪。
祝临眼见着这十五六还未及冠的孩子哭成这样,心下叹息:“别哭了,你叔父他们如何了?”
“叔父……”然而祝临似乎找错了谈话点,引得这小兵的眼泪更是收不住,“叔父受了重伤,生死未卜。”
一时之间,祝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得闭了嘴,任由这孩子自个儿发泄。
“古满……古满他跑了,是他把叔父砍伤的。”可安静了一小会儿,那孩子冷不丁又来了一句。
古满是南疆部落里的一个将军,前些年被祝临生擒,原本囚在南洲城,借此才与对方的部落首领谈和。
可到头来,也不过是面和心不和。
祝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沉默拉着马。
“将军,”那孩子忽就抓住了他的袖口,抽泣着道,“将军随我回去灭了那些蛮人,给叔父……给南疆弟兄们报仇。”
祝临的步子微微一顿,强笑着道:“这次镇压南蛮,究竟是谁领兵,我说了不算。”
“将军镇守南疆五年,怎的就说了不算。”那孩子有些着急。
“不算,”祝临想想那着急忙慌把自己召回京中的定安帝就觉得头疼,“圣上下的旨意才算。”
“将军岂能不顾那么多弟兄们的死活!”小士兵是真的急了,转头便不顾自己还在马上,慌声质问。
这一声像是把祝临架在火上烤,简直比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还令他难受。
可他毕竟是人臣,皇命难违。
老皇帝如何不会再放自己去得战功种种,他都不便与这孩子讲明,倒是真显出几分薄情寡义。
他只能用一句“陛下会有安排”来搪塞这孩子,也安慰自己。
临了,小士兵愤愤而又无可奈何地望着祝临,不情不愿地在祝府门口下了马。
“进去吧,”祝临挽了挽缰绳,寻了个看门的家仆带着那孩子,“先去我院子里等着,我随后便过去,有什么话待会一并讲清,莫与旁人言道太多,反倒引诸多恐慌。”
“嗯。”小兵随着家仆走了,还带着些侥幸一般的希望回头看了眼祝临。
祝临略显失落地将马牵给府中小厮,心下除了无奈,更多愤愤。
☆、欲雨(待修)
祝临回到院里时,自个儿屋里的下人已经极有眼色地给小士兵上起药来了。
那孩子见他前来,微微侧身欲动,却又念及不能给旁人添麻烦坐回去,由着那小厮包扎好了,这才不甚自在地唤了声:“祝将军。”
祝临颔首,转身坐到了桌旁,以指节敲打着桌面,对几个下人道:“你们出去。”
几人忙不迭应了,一个接一个出了门,又将门关好。
“说说,南疆如何了?”此时祝临已然冷静下来许多,询问起来也只是静静地盯着对方的眼睛,面上不露太多情绪。
“南疆……古满逃回去了,”那小子提起这事,又开始收不住悲伤,眼眶发红了,“他们紧着我们还没觉察的时候偷袭,军中将士们……死伤惨重。”
祝临暗暗叹了口气,本欲伸手捏捏眉心,却又想着不能再给眼前这小子打击,生生忍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六月初。”那孩子垂着脑袋,似乎说出方才那句话便用尽了他所有力气,此刻便只剩下无力后的颓丧。
“何不就近求援,这等事还非要大老远跑来上京城寻我?”祝临觉得这事儿糟心得很,眼见着他到京城已经过了这么久,谁知道再等朝廷调令援军赶到时,南疆将士们的尸骨,是不是都烂在了血污里。
“求不到,”小士兵像是被这话刺激到了,一时间眼泪又开始收不住,只好举着袖子拼了命地擦,“本来叔父派的人已经到了东南军营,可严将军说,没有圣上的调令,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调动东南军。”
说到此处,这孩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要癫狂一般离了凳子,十分利落地“扑通”一声跪下了,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下摆衣料,眼泪便顺着下巴往衣襟上淌:“他们见死不救……他们见死不救啊!将军,南疆不是我楚国的疆土吗?南疆将士不是我楚国的男儿吗!他们为什么……他们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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