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安、洪果尔、莽古思三人坐如石蜡,对这一切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宰桑着实有些受不了了,他的性格十分直爽,也明白自己这个妹夫无论是胆识还是见解都是一等一的。
并且这次出兵虽然是黄台吉建议的,但真正决定出兵的还是他们四位台吉。现在出了事情,巴达礼这个小人却要把责任全推给自己的妹夫身上,这怎么让他受得了。
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帐内众人闻言立刻没有话音,纷纷望向宰桑台吉。只见他缓缓起身,走到人群中间,恶狠狠地盯着巴达礼,默然说道:
<divclass="tentadv">“巴达礼,当时四大台吉商议出兵之时,你是在场的。我问你当时决定进攻察哈尔的时候,黄台吉有没有在场?”
巴达礼被宰桑盯着发毛,见他如此问自己,竟又说话都磕绊起来。
“没,没有。”
“这不就对了,当时黄台吉建议出兵的时候,我等并不同意。但没想到明国居然让察哈尔兵马前往科尔沁,我们都知道察哈尔的林丹汗素来不喜欢我们,如果他大兵临近,那我等就是案板上的肉,任由林丹汗处置,因此才有进攻察哈尔的提议。
至于与建虏结盟,只不过我等不想独自面对察哈尔跟明国围攻的自救之策,这与黄台吉何干呢?现在阿敏投降就投降了,难道他不投降我就不打林丹汗了吗?而你却在这里煽风点火,还说要把黄台吉交出去。
难道把他交出去,林丹汗就不会怪罪我们了,真的是痴人说梦!”
宰桑的话有理有据,截杀察哈尔本就四大台吉都在场,是所有人都诋毁不得的,因此怪罪不到黄台吉身上。只不过巴达礼既然敢那么说,自然不怕宰桑为黄台吉辩护。
“宰桑,现在讨论的是我科尔沁部应该怎么办,为今之计,交出黄台吉是可以让明国不与我等继续交恶,让我等少一个大敌,如此不是更好吗?难道你是因为黄台吉是你的妹夫,就要蓄意袒护他,置我部族生死攸关于不顾吗?亦或者是其他人的意思。”
巴达礼说完便有意无意看了一眼一旁的莽古思台吉,这些动作都被宰赛看在眼里,让他不由震怒,这个巴达礼自身没多少实力就敢在此大放厥词,真当以为他的父亲奥巴海还活着呢。
“都住嘴!吵什么吵。现在不是我科尔沁部吵架的时候,而是应该商量该怎么办,你们两个如此这般,难道是要起内讧吗?”
眼见二人就要争吵起来了,坐首的明安台吉忍不住出声制止,二人见他如此说也只能作罢。
“依我看宰桑说的有些道理,截杀察哈尔之事本就是我们四个人商定的,跟黄台吉没有关系,因此不能归咎于他。只不过现在阿敏投降后,让我部愈发被动,因此巴达礼等人略有怨言,实属正常,这个呢黄台吉还请见谅。
为今之计,还是应该商讨我们该如何是好,怎么样才能避免两线作战,避免同时交恶明国与林丹汗。”
明安的话有板有眼,看起来是一碗水端平。
但在宰桑跟黄台吉心中跟个明镜似的,他这话明显是支持巴达礼。
避免同时交恶明国与林丹汗?现在科尔沁都把林丹汗的兵马屠戮了,林丹汗怎么可能放过他们。因此最好还是转而弥合与明国的关系,那该怎么弥合,怕不就是向明国交出黄台吉。
想到这里,他们终于明白今日这个巴达礼能如此这般大放厥词,好似个疯狗一样乱咬,背后定是有人支持他,这人怕不就是明安台吉。
巴达礼一听明安这话,心中顿时大喜,底气也足了不少,于是立马支持道:
“明安台吉说的极是,事已至此我们就应该想如何挽回局面。依我看先交好明国,科尔沁遭此大败,如果没有明国的支持,也对我等无可奈何。”
此话一出,科尔沁其余小台吉们也颔首称是,觉得这个建议甚好。
宰桑与黄台吉见如此,顿时有种孤立无援感,脊背浇凉水般。宰桑心中焦急,望向自己的父亲求助,但见莽古思台吉还是坐如石蜡,没有任何反应。
但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莽古思身边响起。
“原本以为科尔沁诸台吉还算英明,没想到蠢得跟猪一样。明国熊廷弼本就不信任我们,我们归降后复叛。即使你们把黄台吉交出去,难道就会让熊廷弼真正信任你们吗?
等我们把黄台吉交出去,筹码就没有了,对于熊廷弼也没有了任何用处。到时候林丹汗求明国出兵相助,你看熊廷弼是帮我们还是帮林丹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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