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你胡闹到现在才回来吗?”
陆彻听闻,气焰都小了,“兄长,我今天是回来晚些,听说了你的事,兄长没事吧?”
陆明霄透着严厉,“我没事,你下回不要这么晚回家。”
陆彻尴尬地笑笑,“我还有事找大嫂,我院里的人不见了,妙妙说是去找大嫂了,至今未归,我有些担心。”
一听到庶弟院里女人的事,陆明霄直皱眉,“你院里的人,你大嫂怎么会知道,倒是你,到了干正事的年纪了。”
程洛宁打着哈欠走出来,陆彻看见她,忙问道:“大嫂可有看见洛氏?”
程洛宁佯装回忆一番,“啊,洛小娘今日确实来找我了,她说她怀孕了,二妹要给她喝打胎药,可我也帮不了,就让她走了。”
陆彻惊疑道:“怀孕了?”
这模样,像是被程妙仪隐瞒了,看来程妙仪只给他说了洛小娘消失的部分。
程洛宁不禁多问一句,“二弟竟然不知道,那你想留那孩子吗?”
陆彻茫然犹豫一阵,“嫡子未出,自然是不能留的,既然大嫂不知其下落,我就先走了。”
终于走了。
程洛宁欲回到床榻上接着睡,却听陆明霄轻声道——
“我送你回院里睡。”
她即刻转身,睡眼朦胧地点头,没看清脚下就朝前走去,只想急着赶回去睡觉。
遇到台阶,不小心踩空,险险被身后男人扶住。
忽然,一个腾空,被他背了起来,他一语不发,稳稳当当地朝青云院而去。
*
福华园今夜不太平。
陆彻质问程妙仪,“为何不过问我,就擅自要落洛氏的胎?”
质问时,还不忘关上房门,给了她体面。
程妙仪委屈,“二郎,你让她怀上了孩子,你让我怎么办,你要为我们将来的孩子想想,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那你也该等我回来解决,难道还差这几个时辰吗?”陆彻平息了怒火,烦躁道,“也不知道她跑去了哪儿,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若是出个什么事,一尸两命……”
程妙仪眼底划过愤懑之色,“肯定是姐姐帮了她,哪怕上次我救了姐姐,姐姐心里还是不喜欢我,要我难堪。”
陆彻听闻,一阵无言。
事实如何,他并不知晓,最终,唤来家仆,着人暗地里寻找。
到了第二天,段姨娘不知哪里听到的风声,也跑来质问程妙仪——
“你为何要打掉洛氏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恶毒?”
程妙仪皱眉,“姨娘,嫡子没生,怎么能有庶子呢?”
她不屑与段姨娘说话,但又必须尊重陆彻的生母。
段姨娘挥挥广袖,上下打量,“谁规定的非要先生嫡子?还不是你这个当正妻的刻薄,你若生不出嫡子,难道我儿子一辈子就不能有子嗣了?”
程妙仪柔声道:“姨娘,嫡长子的身份自然要比嫡子更好。”
段姨娘看不惯她矫揉做作的样子,“要说世子想生个嫡长子我还能理解,可我家阿彻是庶子,你俩再再怎么生,也生不出公府的嫡长孙啊,你以为你生的嫡长子能有多尊贵?”
这话攻击力极强,程妙仪真有被气到,强忍着不悦,“姨娘,二郎将来他会有大出息的!嫡长子自然就会尊贵!”
段姨娘笑死了,“我儿子当然会有大出息,但是现在,我想抱孙子,你生不出来,我就让别人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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