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过去了,毕竟安然无恙过去五年了。
不知是心理暗示起了作用,还是药效起了作用,她渐渐缓解了紧张起来的情绪,驱车离开。
清明时节雨雾蒙蒙的凉,整个海港市都像是被蒸发过的苍茫,花店的生意很好,许多客户前来购花缅怀先人,她的店里聘请了两名长期女工和几名女大学生做兼职,繁忙的时候金颐也会来帮忙,他性格开朗阳光,为人不拘小节,店里的女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小姐,都收拾好了吗。”老诚问。
敬舒把准备好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塞进车里,说,“走吧。”她向着店里喊了声,“小娴,要出发了。”
她们今日要去公墓祭奠父亲母亲和哥哥,金颐替她照看一下店面。
此时小娴正坐在人堆里神情淡淡的看着手机,似是跟男朋友吵架了,脸色不太好,她拒接了男朋友的电话,生气的起身往门外走去。
一行人来到海港市墓林园,敬舒带着小叮当在闵氏的墓区前停下,小叮当将一束花放在外祖父的墓碑前,很听话的蹲在地上抹去花瓣上的露水,几人默哀许久,敬舒伸手抚摸过照片上闵恩呈的脸,疼痛又划过心脏。
当初她若是听了哥哥的话,该多好。
跟那个人及时分手,不招惹他,早点跟哥哥举家搬走,该多好。
是她的错,全是她的错,是她害了闵家。
敬舒默默站了许久,小娴先一步下山了,老诚说,“小姐,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敬舒带着小叮当给爸爸妈妈和兄长磕了头,随后牵着小叮当的手往回走,忽而想起陆瑾乔的墓地也在这里,她止了步子,低声,“诚叔,你带着小叮当在车里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她拿着手中仅剩的两束白菊,往墓林园深处走去,陆瑾乔的尸骨在家乡,但宋司璞为她在海港市也落了安身立命之所。
墓园深处的森林里是专门为一些他乡客安置的墓区,墓地中并未有尸骨,但有他乡客生前重要的事务安置,慰以活着的人们。
敬舒从未来过,她撑着伞顺着阔朗如公园的林子一排排看着,后来在标识牌上看到了陆瑾乔的名字,顺着标识牌找到了陆瑾乔的墓地,那是位于整个墓区的中央,绿植环绕,花朵明艳,参天的大树遮风挡雨,并排的墓碑皆是女性亡者。
敬舒将雏菊放在墓碑前,蹲下身子抚摸着陆瑾乔的照片,如果不赢他们,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公道么。她仿佛在这时又想起自己所犯的恶事,想起那桩命案,想起她偷了陆瑾乔的脸所做的蠢事,用那张脸肆无忌惮伤害宋司璞,她记得陆瑾乔拉她上小船那一晚的眼泪,那个女人因此而心伤。
敬舒的头无力的抵在墓碑上,默默流泪,“陆小姐,对不起……”
这些年她一旦犯病便坠入自责与恐惧的深渊,坠入罪恶感和软弱的泥沼里无法自拔,医生说她这是抑郁症的典型特征,将所有的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不断的否定自己,否定一切,仿佛自己消失了,才会真正结束这一切。
可是她还有个孩子,她不能现在离开。
“对不起……”敬舒无力的低声,电话铃声突兀响彻在墓园里,敬舒拿起手机看了眼,是小娴打开的,她收起手机,静悄悄起身离开。
小雨飘飘洒洒,陆瑾乔墓碑不远处的参天大树后,宋司璞静静靠在树后,他微微低着头,手中的打火机弹出火苗,又熄灭,再弹起,又熄灭。
待敬舒离开后,他方才从树后走出,径直顺着悠长的人行道往出口走去,他似是刻意回避她,全然没有打照面的打算。
适逢敬舒发现耳环掉了,她一边翻包包一边折回来找,迎面跟宋司璞碰个正着。
敬舒微微怔住。
宋司璞皱了皱眉。
两人相隔五米的距离,漫漫水雾弥漫在中央,他没有打伞,碎发上滴着水珠,英俊精致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在看到她折回那一刻,不妙的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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