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行得通吗?”花瑾还是半信半疑。
苏云澈其实不知道,这主意只是灵光乍现,他耸肩:“试看看咯——就弹你之前弹给我听的那首。”
“……是。”
花瑾在面纱下对苏云澈瘪嘴,他说得倒是一派轻松,但或许是因为苏云澈如此的态度,花瑾似乎没那么紧张。
“你起头。”苏云澈坐得很近,右手自然地搭在花瑾的肩。
花瑾也没心思害臊,只在想要怎么弹才好。
她点点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苏云澈都不在意他们会不会弹糟了,她还担心什么?
花瑾抬起手,“一、二、三——”
她流畅地弦落下一连串的音阶,但几个音错得明显。
殿前的周婉容顿时松了口气,看来是她担心过多,这种等级的表演怎么可能赢得过李梦瑶的舞?
她瞥向国王、爱丽丝,两人看来是勉强露出笑容,果然连外人都看出两者的差异。
“哼。”
她斜着嘴冷哼一声,苏云澈想抢风头还得多练练。
忽然,琴声停了下来,只一刹那,再响起时,恍如涓涓细流顺着山坡流下,蜿蜒曲折,几个高音如水花溅起,一切都变得美妙。
怎么会!
周婉容立刻睁大了眼看向琴声方向。
花瑾轻声哼着曲子,声音不大没人听得见,她时不时瞥向苏云澈,而对方也是。
流畅的优美旋律让细流汇聚成河,点缀的高音像蝴蝶绕着粼粼水光翩翩起舞,幽转在音符之间。
琴声又转而温柔低声伴着清脆叮铃,丝绸般的乐音轻抚过耳朵,如美人在小雨中低语,诉说着埋藏心里的情意。
接下来,就是花瑾没能成功弹给苏云澈听的段落。
那天之后她常练这首曲子,已经练到不必用眼睛看也能准确弹出的程度,只是又急又复杂的段落,要和苏云澈对上就有些难度了。
花瑾瞟向苏云澈按弦的手,他也知道接下来相较困难,早就看着花瑾。
时机一到,音符如瀑布倾泻而下,每个音都干净、清楚不拖泥带水,气势磅礴,听者仿佛就站在瀑布之下。
沁凉河水让人身心舒畅,能感受乐声掠过每一寸肌肤,在场者无一不起了鸡皮疙瘩。
最后,河水流入大海,壮阔景致历历可见,红彤彤的夕阳映在海面上,波纹闪烁着璀璨光芒,随着波浪又冲回到岸边。
唰——
结尾的琴声环绕在大殿一片寂静之中,花瑾转眸看向苏云澈,两人四目相交相视而笑。
花瑾没料到竟然能成功,尽管开头稍显不足,但除此之外近乎完美,简直快比她一个人弹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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