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江湖这个名字听起来太古风盎然了,如果换个比较潮的名字,比如&ldo;river-ke&rdo;,年轻人理解起来,就方便多了。万烽火拎着鸟笼子,踏着脏兮兮的楼梯上了二楼的老九火锅店,门口的挂钟显示是早上十点半,完全不是饭点,但这并不影响店里头已然人声鼎沸热气腾腾。重庆人民对火锅的热爱,不分寒暑,无论早晚,一样深沉持久。万烽火在靠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木头桌面上开了fèng,里头填满了红油凝成的膏,想来这油膏的形成也不是一日之功,应该跟化石似的,一层层考究地出年代。他点了九宫格火锅,两份全油碟,九荤九素,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服务员大妈运笔如飞,在菜单上点点勾勾画画,还不耽误跟客人沟通感情:&ldo;大哥这身打扮少见啊。&rdo;万烽火拈着筷子在渐开的锅里过油:&ldo;我这人复古,喜欢过去的东西,现代这些玩意儿,太闹腾了,急嘈嘈的。&rdo;大妈很有职业精神:&ldo;那大哥用钱也不喜欢刷卡?一般都现金?&rdo;顺口这么一问,也不当真指望他答,万烽火还没开口,她已经急吼吼拎着醋瓶给另一桌送过去了。火锅终于腾起来了,香气四溢,金丝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吃,在笼子里跳的无比焦虑,万烽火目不斜视的,很是斯文地夹筷子下料。九宫格就是好,一样管一样,先放后放的都分开,不至于一筷子捞起来生熟同嚼,油豆皮儿纸一样薄,搁红汤里滚一遭就熟了,筷子捞起来,油碟里一搅,又裹一层麻油,亮晶晶地往嘴里送。正吃的兴起,有人在对面坐下来了。尽管隔着腾腾的烟气,万烽火还是看的明白,那是个形销骨立的中年女人,黑衣服,长直发,长脸,眉毛稀疏的像是被砍伐过半的林子,打眼就能看见裸地。万烽火身子下意识坐正了一点。据说古代打仗的时候,如果是女人或者小孩挂帅,那都是不可小觑的,同理,如果来家是女人或者小孩,万烽火都会高看一眼。&ldo;岑春娇女士?买方还是卖方啊?&rdo;&ldo;你是管事的,还是跑腿的?&rdo;两人几乎是不分先后,同时发问,问完了有一两秒的冷场,只有火锅突突滚的雀跃。万烽火呵呵一笑:&ldo;现代社会了,人人平等,管事的跑腿的都一样,靠谱就行。&rdo;岑春娇盯了他一会:&ldo;卖方。&rdo;又压低声音:&ldo;一桩二十多年前的无头案子。&rdo;万烽火例行公事般给她讲cao作规则:&ldo;二十多年前的侦查水平,受客观技术限制,估计不少无头悬案。你这种情况呢,得看提供的线索有没有价值。你可能也知道,我们不给订金,会先让当地的同事看一下有没有感兴趣的下家,如果有,要看对方愿意出什么价钱。消息嘛,你懂的,甲之熊掌乙之砒霜,找到对的人,才有对的价钱。&rdo;说完了有些口干,招手让服务员过来,加点了瓶红罐凉茶。刚那女人问他是跑腿的还是管事的,都小瞧了他,要是放在武侠小说的环境里,不敢说是掌门人,也至少是个舵主堂主的级别。按说这种接头见面的事儿不当他做,但这年月,不就流行个贴近群众嘛,习主席还去店里吃包子呢,万烽火琢磨着,自己偶尔过来见见消费者,就跟首富马云一时兴起踏上自行车送个快递,一样的道理。岑春娇夹了香菜末和香葱,在油碟里搅啊搅的,顺时针三圈,逆时针又三圈,只是在搅,没向锅里下过一次筷子。万烽火招呼她:&ldo;别客气,吃啊。&rdo;&ldo;我们那块儿,都是吃的酱碟,吃不惯油碟。&rdo;阖着就是搅来玩的,不过做这行,什么神经病都见过,万烽火也不在意,顺口问了句:&ldo;北方人啊?&rdo;岑春娇答非所问:&ldo;北方有个落马湖,你听过没?&rdo;中国这么大,小地方的湖沼小河,他上哪里知道去?万烽火正想摇头,岑春娇又说下去了。&ldo;二十多年前,湖边上,一家三口,一对教授夫妻和他们二十出头的姑娘,都叫人给杀了,那叫一个惨,血流了一屋子,警察赶到的时候,都迈不进去脚。&rdo;万烽火嗯了一声,凶案现场嘛,大多都这样,他把锅里煮老的茼蒿菜捞起来,同时纳闷着&ldo;落马湖&rdo;这个名字,好像真的在哪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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