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令歌悄悄地靠近亭子,待他走近时,亭中女子察觉到他,便回过头来看着他,不是旁人,正是望舒。
风雪飘动着,亭中人却不为所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手中信纸,听着耳边的风雪。
“师姐在看什么?”令歌瞅了一眼望舒手中的信。
望舒承认道:“是雨洁寄来的。”
令歌一笑,随即坐了下来,说道:“想来也有风澈兄的信。”
望舒神色一凛,说道:“你跟着令楷学坏了。”
令歌挠头一笑,岔开话题道:“算起来,我们和风澈他们分开快有大半年了,师姐可思念他们?”
望舒默然片刻,而后说道:“自然。”
“师姐何不去寻他们?”令歌提议道。
望舒看了一眼令歌,又看向亭外不止的风雪,默然不语。
令歌看向亭外盛开的雪花,说道:“我们在遇仙山都会好好的,师姐你离开遇仙山从来都不是一件难事,师姐何不先迈出这一步?风澈兄定然在等你。”
望舒并未言语,一双清澈的眼眸深藏心事,照映风雪,平静的眼眸里已掀起阵阵涟漪。
……
冬夜里,令歌总会来到秋月阁,陪着师父白栈期烤火聊天。
“原来那句话是师父和母亲,还有燕北前辈写下的。”令歌回忆着白日里和令楷看到的那句“月圆则愿岁岁年年有今朝,月缺则愿年年岁岁安无恙。”
“当年我们来到遇仙山,只觉仿佛来到人间仙境一般。”白栈期回忆着,红火的烛火照映着她的面孔,显得极为温和,“后来我记得是你母亲说的这句话,燕北刻下的字。”
白栈期端起热茶轻抿一口,不再往下说去,只是问道:“听说你近日的翎羽心法进步极快,到底是心性成熟,有所长进了,假以时日便能到第九层,如此也不负为师多年的一番苦心。”
令歌颔首一笑,道:“的确,这段时间阿楷陪着我练武,确实有了极大的进步。”
白栈期说道:“的确,练习武功若是有所爱之人在身旁,确实会有极大的进步。”
……
与爱人相伴的冬天总是短暂的,来年开春之时,满山桃花开成一片,风吹过时,无论在遇仙山何处,伸出手总能接到一片片花瓣。
揽月崖之上,有了一处新建的竹亭,它的周围栽种着竹子,郁郁青青,生机盎然。
令歌和令楷两人正在亭中下棋,眼前云起云落,飞花满天,美不胜收,总是让人难以全身心投入棋局之中。
令歌一手执扇,一手伸出接住一朵花瓣,而后又将其放飞出去,说道:“想来今日望舒师姐已经到玉门关了。”
令楷微笑着说道:“看来风澈兄这次必须得好好感谢你了。”
“我只是不希望他们有遗憾。”令歌笑着回应道,他往周围看了看,竹叶正随风摇曳着,青翠欲滴,“这竹林和竹亭都是我们两个亲自所造,看着倒也浑然天成。”
令楷笑了笑,落下一子,随后也看着周围竹林,说道:“的确如此,再过段时间,我们可以再栽种些兰草在此,如何?”
“甚好。”令歌一笑,落下手中的棋子。
在遇仙山的时光永远那么地轻松愉快,春日里,令歌除了会陪令楷回一趟玉门关,或是去拜访西域民族,大部分时间都会在山上共赏春色,采摘花朵,编织花环。
看着房间花瓶中插满的花朵,令楷笑道:“令歌这是要将山上的花都采摘个遍才肯罢休吗?”
令歌将花环戴在了令楷的头上,说道:“挺合适的,你什么时候给我编一个?怎么一直没学会?”
令楷放下手中的话本,站起身来,顶着头上的花环往外走去,笑着说道:“我这就去采花回来学。”
令歌一笑,随即拿起令楷看的话本,倒在软塌上悠闲地看起来。
不知过去多久,令歌听见外面的令楷喊道:“令歌!我回来了!你快出来!”
当令歌出去一看,他顿时一笑,只见令楷四肢敞开,脖子和手臂上都挂着花环,像一位花使一般。同时,在令楷的布置下,院子里已堆满了无数盆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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