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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话，他本来就没什么男女方面的恋爱经验，更别提……男男方面了。刚才硬着头皮安慰陆银双就已经很勉强了，现在来了这么一出，他更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了。陆银双却并不介意，道：“没关系，我觉得亭怀哥你说得对，不管我告白的对象是男是女，都不该这么轻易就打退堂鼓。”他静了一会，幽幽道：“不怕被你笑话，我从小就喜欢他。”方亭怀一怔，心道这居然还是个青梅竹马的故事？陆银双又说：“我进演艺圈也是为了他。”方亭怀：真是一往情深痴心不改。他都要感动哭了。陆银双停了停，最后说：“我费尽心思来这个剧组，也是为了能跟程译哥朝夕相处。”方亭怀：……他尽力忽略心里那点奇怪的感觉，轻轻道：“看得出来，你真的很喜欢他。”陆银双忽然转过头来，认真道：“亭怀哥，我出国之后这么多年，一直没跟程译哥有过联系。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的喜好和脾气是否有变化，你们是好朋友，我能不能求你帮个忙？”方亭怀一愣，道：“嗯？”“我想请你，”陆银双看着他，道：“帮助我追求程译哥，把你知道的关于他的东西都告诉我，他都不肯把手机号给我，还说我这么做是胡闹。”方亭怀：“…………”他本能地就想拒绝，奈何陆银双就一直小狗似的眼巴巴看着他，就差没变出一条狗尾巴在身后摇来摇去了。他推了推滑落至鼻梁的眼睛，为难道：“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他跟程译认识也才几个月，压根就不知道程译喜不喜欢男人，而且照目前这个形势来看，程译多半是个直男。方亭怀看了一眼还在等他答应的陆银双，顿觉头大。他要如何帮助陆银双把一个直男掰弯，这件事真是太有难度了。“我尽量吧……”方亭怀最后道。他又劝了几句，让陆银双先回自己房间休息，自己一个人坐在长椅上整理思绪。风有点儿冷，吹得方亭怀忍不住抖了抖，小声吸了吸鼻子。“怎么一个人在这？”低沉微冷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紧接着，一只手搭在了方亭怀的肩膀上。程译绕过长椅，停在方亭怀面前，暖黄色的灯光将他的神色衬托得很温柔。他低头看着裹得跟只大熊玩偶般的方亭怀，对方像是在想什么心事，皮肤白皙嘴唇红润，额头细碎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了一点眼睛。斯文又年轻，根本就看不出来比他还大几岁。“不说话？”他搭在方亭怀肩膀上的那只手拍了拍，男人才受到惊吓似地回了神，道：“我……出来散步，累了，想坐一会。”“鼻子都冻红了，快回去。”程译皱着眉道，又伸手拉他起来：“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照顾自己吗。”他几乎是被程译强制性地拉回了酒店，直到进入电梯对方才放开了拉着他的手，方亭怀看着电梯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和鼻子都有点微红，才后知后觉地低声道：“不会感冒吧……？”程译闻言转过来看了他一眼，道：“刚才坐在外面吹冷风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感冒？”他还想再说点什么，看见方亭怀鼻尖红红的样子，到底还是没能开口，只是提醒了一句记得喝点药。方亭怀其实身体底子还不错，但回房之后还是听话地冲了一杯预防感冒的药剂喝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感冒而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手机亮了亮，他搁下玻璃杯去看消息，微信显示有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备注写了陆银双。他抬手同意了申请，感觉有点困，简单刷完牙就上床睡觉了。方亭怀看着手机里少年人充满朝气的图片和文字，翘起嘴角笑了笑，觉得自己仿佛在旁观一个励志爱情偶像剧。不过他还是得给被爱情冲昏头脑的男主角提个醒，免得他忘了自己是来拍戏而不是专程追人。fang：【今天有你的戏，记得再记记台词。】他到片场的时候，看见陆银双正挨着程译吃早点，腿上摆着一盒热气腾腾的小笼包。程译像是吃过了，只是由着陆银双坐在身侧，偶尔翻几页剧本。他眨了眨眼睛，忽然不是很想看见这种画面，转身朝自己的休息室走去。片场到演员休息室的路不远，走几步就到了。方亭怀刚刚打算关上休息室的门，程译就用手挡了一下，侧身进来，道：“那么不想看见我？招呼都不打。”说完瞥了一眼方亭怀的脸色，轻轻笑道：“昨晚听话喝药了？”方亭怀咬着唇“嗯”了一声，急忙去看他的手有没有被门夹伤，还好程译动作很快，手上并没看见什么明显的痕迹。他舒了一口气，道：“差点就夹到你了。”程译不怎么在意地道：“我挡门有分寸，不会出事。”他四处看了看，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似乎不打算很快出去。方亭怀犹豫了下，问道：“你不去陪……吃早饭吗？”“什么？”程译反问：“你在说谁？”方亭怀斟酌了一下，干脆直说了：“……小陆。”程译揉了揉眉心，轻声道：“陪他吃饭才是胡闹，进来躲一躲。”说完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知道了？”……方亭怀装傻：“……不知道。”程译一看他表情就明白怎么回事，道：“别想着骗我，昨晚他来找你了？我猜猜，是不是还让你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他？”方亭怀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不过也差不多。休息室的椅子不高，跟个加强版小马扎似的，程译动了动腿，语气没什么起伏：“还是个小孩子，自己弄不明白什么是好感什么是爱情就算了，我难道要陪着他一起不明不白地浪费时间？”方亭怀听了却说：“万一他是真……喜欢你呢？”的确，陆银双可能是因为还太年轻，根本分不清年少时朦胧而模糊的感情，甚至他贸然跑来剧组的行为也可能只是一时兴起。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程译抬起眼，对方亭怀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淡：“我不是同性恋。”墙上挂着的时钟发出轻微的声音，方亭怀像是楞了那么几秒，才缓缓点了点头，说话的语气有点轻：“也对。”他低着头，视线始终没落在程译身上。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化妆师就过来敲门了，程译打开门让助理带着化妆师进来，跟方亭怀说了声就走了。雨琪看着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方亭怀，过去伸手戳了戳他，小声道：“方哥？方哥？”方亭怀眨了眨眼睛，抬头道：“嗯？该化妆了是吗，我知道了。”“好……”她看着重新恢复正常，坐到椅子上让化妆师上妆的方亭怀，总觉得刚才她没在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上午方亭怀戏份不多，主要还是李佳佳和陆银双在拍些走剧情的东西，他看得出来，陆银双在演戏这方面有个致命的缺点。陆银双太容易被对手情绪影响，往好听了说是入戏快天赋高，但仔细分析分析就知道这实在不能算是什么优势。他和李佳佳演的时候表现得没那么差，那是因为剧情不需要他对李佳佳有什么压制，大部分是两个人甜甜蜜蜜的小日常，李佳佳很容易就能把他带入那个氛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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