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灵脱去法衣,将恶魔伤痕累累的身体包裹其中,抱起他向破旧的教堂去。渔村的居民尊敬神灵,却从不靠近教堂。传说神灵将擒获的恶魔关在神圣的监牢,无论昼夜,只要靠近教堂的入口,其中就会传出凄厉骇人的嚎叫。有好奇者进入正厅,说根本没什么恶魔,只见一个陌生的守夜人,捂着胸膛在照明的火把附近徘徊,墙上被他画满稀奇古怪的工整图案,笔触暗红。☆、神灵步入教堂楼上的房间,点亮油灯。灯光勾勒出房间角落的身影。“你醒了么,”神灵问,“醒了就回应我。”奥林听闻神灵的声音,睁开眼睛,以墙壁和残翼支起身体,躬身行礼。神灵的法衣还在他身上,法衣被折叠整齐、系在腰间。神灵放下手中的提篮,铺开盖布,将食物摆在洁净的布上,说:“此处只有鱼肉和陈酒,你且将就。”奥林道了谢,开始进食。动作缓慢,仪态依然保持着邪典般的优雅。“在此等我,所为何事,”收拾酒瓶和餐巾的时候,奥林轻声问,“不会……还是为了那本书吧?”“起初是,现在不是,”神灵说,“伤势如何?”“感谢你的慈悲……还好……距离我失去意识有多久了?”“三十个昼夜。”奥林把盖布折叠整齐,搭在提篮边上,灯光照出疤痕纵横的身体。他倚靠在墙边,未经修剪的长发从眼角滑下,垂落至膝。想到失去意识时这头发可能带来的卫生问题,强烈的厌恶从他眼中闪过。奥林撩起头发,顺势在其中梳理一把,结果令他惊讶。发丝经过仔细的清洁,堪比在家乡时近卫周到的照顾。“是么……这身体都令我陌生了……”神灵缓步踏入恶魔双腿之间站住,注视疲倦的红色眼睛,因为神灵以人类的躯体现身,故而恶魔的形体显得大了太多。“外乡如何?”神灵问。“外乡?你说此处,”奥林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北方?”神灵伸出手,抚摸奥林疲倦的苍白脸颊,那里的皮肤因衰老失去了坚韧的防护,触感有如丝绸般柔滑。恶魔偏开脸,短暂的迷茫从眼中闪过。神灵握住奥林的角,把他的脸拉向自己。层叠的角在奥林脸上投下影子,与脸颊的曲度和迷惑的表情形成奇异的观感。“请别碰我,”恶魔轻声说。神灵微微扭转长角的头颅,让月光落到他的左眼上,月光和皮肤一接触,黯淡的血液就从奥林眼中流出。他咬紧牙关,忍住伤痕和触碰的双重不适。“在外乡时,为何躲着我啊?”这听起来像是亲昵的嗔问。“我是为了婚事前往外乡,你的好意着实让我为难。”“婚事啊,”神灵探手盖上奥林的眼睛,那红色的瞳孔便停止流血、恢复如初,“我偶尔会忘记,你是旧国的摄政王。你的婚事需要非常谨慎。”“都过去了,你要是愿意送我回故乡,”奥林擦去眼周的污秽,低声说,“……我的君主会给你合理的报偿。”“我非生灵,我的愿望并不以交易实现,”神灵搂住奥林的脖颈,轻抚颈后的皮肤。奥林眨眨眼睛,露出饱含歉意的笑容。“不知名的神灵……如何称呼你?何人信奉你?”“在结识你之前,我并无名姓。我生于混沌,存在于永恒的时空中,力量并非源自人的信仰,职责也与其他同类无关,我的兴趣之一是记录文明,包括你们的文明。这工作漫长而复杂,需要具有足够理智的生灵协助我。”“嗯,是么……”“这劳作与你家乡的劳作有所不同,因为时间无限,故而无需担心身体的疲累,你的心灵也会被文明滋养。”奥林不知道时间的无限代表什么,对于重伤初愈的身体而言,对话的思考消耗了他太多体力。“为你处理伤口时,你可有意识?”“时有时无。”“感觉如何?”“非常模糊。”“可曾在梦里见到我?”“我不做梦,我的族群都不做梦……也并不尽然,做梦的那些……恐怕已经死了。”“冒犯了,”时空神松开双手,“三十个昼夜以来,我已经习惯触碰你,却未征得你的同意。”“抱歉,我的精神状态……还不能编织出符合礼节的言语……”神灵轻触恶魔的眼睛,细微的力量透过皮肤渗入他体内。恶魔之间的力量传输需要以带血的伤口作为媒介,而神灵的手段似乎更为高明。久违的力量波动唤醒了恶魔的本能,奥林张开黯淡的皮翼,问:“附近可有新下葬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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