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点头道:&ldo;我们虚张声势,装作要从赤石渡进攻,吸引华军全部主力,再派一些水性好、武功高强的飞狼营士兵潜到对岸,干掉可能前来巡防的华军,估计能成。&rdo;宇文景伦将手一合:&ldo;好!华军以为我们要从赤石渡以水军发动进攻,我们就偏从这处过骑兵,然后火烧连营,让他们腹背受敌!&rdo;驻守涓水河以南的华朝军队,由成郡退下来的三万长风骑,和原郓州、郁州、巩安一带的残兵,及临时从东莱、河西赶来的援兵组成,共计八万人马。桓国铁骑攻破成郡,一路南下,郓州等地也相继被攻下,华军们节节败退,直至退至涓水河以南,方得暂时的喘息。夕阳西下,长风骑副将田策体格粗壮,身形魁梧,眼神利如鹰隼,站于哨台上。看到对岸战船旌旗飘扬,桓军相继登船,船头盔甲明晃晃一片,心中暗自思忖。他下得哨台,东莱驻军统领邢公卿大步走了过来:&ldo;田将军,他们又打起来了,咱们得去劝劝。&rdo;田策心中惦记着宁剑瑜的嘱咐,微笑道:&ldo;邢将军,这架是不好劝的,搞不好还惹火烧身。我看桓国人似是有异动,只怕今晚会发动进攻。&rdo;邢公卿语带不屑:&ldo;桓国人要和我们打水仗,那是弃长取短。咱们东莱的水师可不是吃素的。&rdo;他将田策一拉:&ldo;郓州和巩安的互相指责,现在动了刀子,你是这里军职最高的,可不能不管。&rdo;田策心中暗骂:你个邢包子,叫我接这个烫手山芋,好向你家主子邀功,当我不知?!他苦笑道:&ldo;怎么管?刘副将的师兄死在谢副将师叔刀下,这仇恨,怕不是我们能够化解的。&rdo;又道:&ldo;连议事堂出面,都没能调停好,我们就一边看着吧。&rdo;邢公卿叹道:&ldo;可这样下去,只怕桓国人没打过来,自家倒先斗得血流成河了。&rdo;田策眼光扫过对岸,灵机一动,沉吟道:&ldo;既是如此,我就去调停调停,但这二位手下众多,我得多带些人马过去。这里就交给邢统领,桓国人若是攻过来了,邢统领就响号通知,我再赶过来。&rdo;邢公卿心中暗乐,忙道:&ldo;田将军快去快回。&rdo;邢公卿见田策带着人马离去,也有些怕桓国战船攻过来,命手下将强弓架起,火箭备下,又检查了一下船头的投石机,方稍稍安心。听得身后半里处传来震天的吵闹和兵刃声,邢公卿暗自得意。郓州郁州等地驻兵早就不和,前段时间各门派互相寻仇,更是激化了矛盾。自家主子庄王早就下令,让自己不要掺和进去,但要想办法让长风骑吃点亏。田策此番前去调停,定会火上浇油,若是出了啥事,说不定这八万人马,便由自己统辖了。他正胡思乱想,却听得对岸炮声齐鸣,号角高扬,十余般战船趁着蒙蒙夜色,驶了过来。邢公卿水军出身,并不惊慌,只是传令,严阵以待。东莱水师所配硬弓皆在八十石以上,士兵们将箭尖涂上火油,架上强弓,执火在侧,只待桓国船只再近些许,便行开弓。悠长的号角响于涓水河上空,随着号角之声,火箭四起,一轮箭雨过后,便是投石机投出的满天石子,溅起高高的水花,方挡住桓国的第一波进攻。桓国战船退后些许,不多时又再度攻来。邢公卿眼见敌军这次是势在必得,忙命人上高台吹响紧急号角,擂响战鼓,希望田策能及时赶回支援。田策立于小山丘上,看着坡下的一片混战,又望向河岸方向,微笑转头道:&ldo;传令,让弟兄们在林中好好休息,听好咱们自己的号角声,随时准备撤往河西。&rdo;邢公卿见田策迟迟未带兵回援,桓军又攻得甚紧,正有些慌神,部属匆匆奔来:&ldo;统领,那边还在打,死了不少人,一片混战,找不到田将军。&rdo;邢公卿无奈,只得继续指挥防御,只盼能熬到援军赶来。这一战,直进行了大半夜,桓国船只轮流进攻,却不冒进,双方箭来矢去,火光满天,始终在胶着状态。滕瑞早看好了星象,自是选了云层厚重,星月皆隐的今夜发动进攻。眼见战船驶向对岸,易寒面有疑虑之色,宇文景伦笑道:&ldo;易先生有话请说。&rdo;&ldo;王爷,恕易寒多嘴,滕瑞终非我―――&rdo;宇文景伦右手轻举,止住易寒的话语:&ldo;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do;他负手前行,易寒跟上,听着号角齐鸣,宇文景伦叹道:&ldo;五年前,我在上京偶遇滕瑞,便将他引入王府,视为左膀右臂,不计较他是华朝出身,先生可知是何缘故?&rdo;&ldo;愿闻其详。&rdo;&ldo;因为,他有他的抱负。&rdo;宇文景伦悠悠道:&ldo;他虽是华朝人,却希望南北统一、民族融合,更希望他的满身艺业能得施展。这样一个治世之才,只要能让他得展所长,必不会让我失望。&rdo;他回头望了望战船上卓然而立的滕瑞:&ldo;我和先生,终还是站在咱们桓国人的立场上去看待南北对峙、统一天下的问题。但滕先生,却已经是站在了整个天下的高度,选择了辅佐我,来实现他的这个抱负。对他而言,心中已没有了桓国与华国之人的区别。&rdo;易寒叹道:&ldo;滕先生志向高远,令人佩服。可是,只怕他想得太过理想。&rdo;&ldo;是啊。&rdo;宇文景伦也叹道:&ldo;先不说能不能拿下华朝,就是我们国内,要不要与华朝进行这一战;是偏安于北域,还是以北统南;或是南下之后,以儒学治国还是沿我族世统,都是难以调和的矛盾,前路艰难啊!&rdo;易寒点头道:&ldo;不说太子权贵们,就是王爷手下这些个将领,多半想的是攻城掠地,抢过就算。打下城池之后,如何治理,如何安民,这才是最大的问题。&rdo;宇文景伦正为此事烦心,眉头轻蹙:&ldo;先生说得是,成郡那边刚有军报过来,咱们留的一万驻军颇有些不守军令,烧了一个村庄,激起了民愤,虽镇压下去了,可死的人太多,终究不是长久之计。&rdo;易寒道:&ldo;王爷得想想办法,约束一下才行。咱们若是攻下东莱、河西,战线拉得就有些长,粮草有一部分得就地补给,万一民愤太大,可就有些麻烦。&rdo;&ldo;嗯。&rdo;宇文景伦转身,向身后一大将道:&ldo;传我军令,攻下东莱之后,不得扰民,不得抢掠,不得□烧杀,违令者,杀无赦!&rdo;夜半时分,远处仍隐隐传来战船的号角之声。宇文景伦银色盔甲外披风氅,足踏牛皮靴,扶住腰间宝刀,身形挺直,渊停岳峙。他看着浮桥搭上最后一块木板,飞狼营的高手们也执刃在对岸守防,便将手一挥。数千骑高头骏马,马上将士皆腰环甲带,佩带刀剑,稍稍拉开距离,策骑迅速踏过浮桥。桓国铁骑威名赫赫,夜行军更是极富经验。赤石渡的华军们正全力抵抗正面战船的进攻,震天的战鼓声淹没了铁蹄掩近之声,待那如雪利刃、如星火光突现于面前,已是血流满地、死亡枕藉。宇文景伦右手反握刀柄,策骑在华营中劈杀横砍,鲜血溅上他的紫色风氅。他闻着空气中这股血腥之气,更感兴奋,宝刀上下翻飞,所过之处,华军莫不喷血倒飞。易寒早带了上千人马,直冲河滩,一部分人掩护,另一部分人将早已备好的火油泼向华朝的船只,再迅速射出火箭。邢公卿正在主船头指挥与桓军水船作战,听得身后杀声大盛,起初尚以为仍是郓州与巩安的官兵在内讧,待火光四起,船只被大火吞围,方知形势不妙,这夜刮的恰是南风,火借风势,待他仓惶下令,火势已不可控制。小丘高处,长风骑副将田策身定如松,冷眼看着河岸的火光直冲霄汉,平静道:&ldo;吹号,撤往河西!&rdo;宇文景伦拉住座骑,看着易寒率骑军将华朝军营踏得人仰马翻,看着滕瑞的战船驶近河岸,只觉意气风发。他横刀向天,宏亮的声音在战场上远远传开:&ldo;桓国的儿郎们,拿下东莱,直攻河西!&rdo;&ldo;拿下东莱,直攻河西!&rdo;飞狼营的精兵们簇拥在他身边,齐齐举刀高呼。华朝承熹五年三月十日夜,桓国以水师骑兵并用,攻过涓水河,败东莱水师于赤石渡,同夜攻破东莱城。东莱统领邢公卿阵亡,东莱、郓州、郁州等地驻军死伤殆尽,长风骑副将田策率残部约三万余人退至河西城以北,拼死力守&ldo;回雁关&rdo;。三月十二日,大将王朗率四万精兵赶到&ldo;回雁关&rdo;,和田策残部会合,高筑工事,挖壕筑沟,与桓国宣王宇文景伦所率之十二万大军对峙于&ldo;回雁关&rdo;。春雨绵绵。京城西郊,魏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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