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道:“这个下官也不清楚,只知道并非重病也并非中毒,大抵就是胎里带来的体弱,这也是很常见的事,只是大部分胎弱症长不到这个年龄就……因为不是病症,所以也无药可医,只能将将养着。”
萧烛沉默片刻,眉眼凝沉,指尖在桌边点了两下,发出“笃笃”有节奏的轻响。
张行知道这是一个代表着他极度不悦的小动作。
另外有些部分萧烛问的尤其细致,譬如“谢侍郎清晨喜欢喝什么茶?”。
张行被问的哑口无言,心想就算要拉拢有必要准备这么齐全吗?却也只能道:“属下再去查探。”
萧烛却说:“罢了,不用去查。”
他自己查,自己用眼睛看。
虽然因为王爷“接受”了自己拉拢谢清碎的建议尤其高兴,不过作为一个细心的谋士,张行还是思虑周全。
他不忘补充一句:“虽然决定拉拢谢侍郎,但仍要考虑到他与皇帝的往日深厚情分,仍旧有一小部分可能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局,即使拉拢,王爷最好也注意分寸,切勿被窥探到机密。”
听到“深厚情分”四个字,萧烛眸光闪过冷色,淡淡瞥他一眼,似是不快:“本王知道,张卿不用多言。”
张行被他一瞬闪过的暴虐杀意憷得背后一凉:“?”
怎么感觉自己忽然与王爷的角色调转?
前几天究竟是谁听到他苦口婆心的拉拢提议,疑心重重不为所动?
-
萧烛独自思索许久。
他昨晚从侍郎府被赶回来后,洗了两趟冷水澡,仍旧整夜未睡。
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是谢清碎脖颈和肩头的痕迹,那些由他亲手留下的印痕,像是落在雪地上的花瓣,在微黄烛火照影下,光影晃动,如同桃花靡丽,随波绽开。
还有那双总是浅淡的眼睛,原来在酒后和潮热时也会变得眸光潋动,化成春日湍流的溪水,淳淳而下。
情绪尤其激烈时眼底还会泛起水雾,瞳孔微颤,像是被扼住修长洁白脖颈的鹄鸟。
萧烛其实根本没有满足,说到底最后连半数都不曾接纳,说尝个味儿都十分勉强。
昨夜事态匆忙,什么都没准备,他勉强从床侧翻找出谢清碎平时用来润手的软膏,用来应急尚可,不可能真的毫无节制。
即使他没有经验,也知道男子承受没那么简单。
谢清碎身体虚弱,连亲一口都要让他喘匀气,他不想将人搞坏。
只是机会难得,稍纵即逝,必须留下气味和标记,证明人和地盘已经是他的,不然难以安心。
萧烛已经很克制,近乎违反人性地压抑自己,只是仍旧将不耐受的侍郎惹恼了。
萧烛抬手碰了碰脸颊上的伤痕,其实不严重,谢清碎气力虚浮、没有武艺,恼怒下挥出的一拳杀伤力也很有限。
如果他有意,伤痕早已被内力驱散,不至于留到现在。
男人修长指节在颊侧浅淡伤痕摩挲片刻,又被自己咬在齿间,舌尖舔过,眸底晦色翻滚,像是在回味什么碰过的软腻触感,许久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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