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自己真去了,太傅恐怕也不认得自己是谁。
今晚那短暂的梦境再次浮现出来,齐鸢彼时在梦里想不通,为什么门子突然不认识自己了。现在梦醒,他倒是明白过来,自己如今已经换了模样,换了身份了。
“谢大人,我再敬你一杯。”齐鸢在心里轻叹了一声,主动将俩人的酒杯斟满。金陵酒味美甘甜,很有清雅意趣,然而后劲也大。齐鸢喝了两口,脸颊眉梢开始飞起薄薄红晕。
谢兰庭看他又有醉酒的架势,想起端午那天好好的夜晚,这人大醉之后又哭又闹,不由心头一凛,赶紧道:“你下午不是才喝过?小酌怡情,再喝就要伤身了。”
齐鸢感觉自己正要品出美酒佳酿的美妙之处,突然被谢兰庭打断,不免有些扫兴。
等谢兰庭匆匆将酒杯收起,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看来自己上次酒后失态,把这位谢大人吓到了。
齐鸢促狭地看着谢兰庭直笑,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面色通红,眉眼饧涩,眼角漾着霞色水光,唇瓣被他无意识地咬着,虽是醉意朦胧的样子,却又别有一番情态,让人抑制不住地生出怜爱之情。
谢兰庭惊觉自己似乎也喝多了,一向清心寡欲的自己竟冒出了许多不合时宜的念头。
偏偏他并不是一个不懂风月的人,江南一带的名妓娈童不知多少人被他考察挑选,暗中招至麾下……旁人传他风流,一点儿不为过。
他的确是最为风流的,最懂风月的。
但也正因此,谢兰庭对于这种事情十分淡然,甚至以为自己不会动凡心。
哪能想到今天,不过几杯小酒,竟就让自己欲心甚炽……
齐鸢见谢兰庭脸颊飞红,只转头看着舱外明月,似乎很紧张,不由揶揄道:“看把大人吓的,端午那天我都做什么了?”
谢兰庭浑身不自在,却又忍不住回头去看他,目光在他的唇上打了个转。
“看来你都不记得了?”
齐鸢道:“当然,只觉得睡了个好觉。”
“那我说了你也会不认账。”谢兰庭摇头道,“不如不告诉你。”
齐鸢却对那一夜的事情好奇了很久,只是之前没机会问,现在他酒后微醺,又觉当下气氛宜人,便忍不住道:“你有什么不敢说的,你说的我可是都信了。多离奇的事情都没怀疑。”
谢兰庭听他狡辩,好笑道:“我好心给你通风报信,反倒要感激你信任我?”说完又忍不住回头,见齐鸢眸光似有几分迷离,脑子一冲,竟然道,“那天你说我秀色可餐,强吻了我,你可认账?”
话一出口,自己先面红耳赤,一边在内心斥责着自己的无耻,一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齐鸢,屏息留意这人的表情。
齐鸢的反应却因喝酒迟缓了许多,脑子也不像平时那么清醒,因此听这话后先不自觉地看了眼谢兰庭的嘴唇,心想自己还有这胆量?
等对上谢兰庭的视线,意识到对方是在控诉后,齐鸢才“啊”了一声,先为自己开脱道:“喝醉了的事,就莫要计较了吧。”
谢兰庭:“……”
外面的琴瑟之声渐渐停歇,画舫缓缓停靠在岸边,声伎们已经悄无声息地上了岸。谢兰庭见齐鸢似醉非醉的样子,内心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用帷帽把齐鸢的脸遮住,拉着他往外走。
“一会儿我们在内室喝茶听曲,莫要出声。”谢兰庭自然地抓着他的手腕,低声道,“今晚这得月馆里的人,可都大有来头。”
齐鸢隔着纱幔往岸上瞧了两眼,才想起谢兰庭说得要带自己去“风月场所”。他还以为刚刚看见几个声伎就算是了,没想到谢兰庭竟要带自己去妓院!
扬州的秦楼楚馆就不少,齐鸢虽然没去过,但一听“得月馆”的名字,便知道不是一般的地方。
“大有来头?”他小声问,“都是什么人?”
“江左名儒枫林先生,望社社首幽玄公子以及几位望社成员……”谢兰庭道,“你这次能不能带着孙辂离开,就看这几位怎么打算了。”
齐鸢点点头,忍不住纠正道:“我们师兄弟三个人,还有刘师兄。”
不过刘文隽今天没参与斗文,应当不会被人惦记。
谁知道他话音一落,谢兰庭便停下了脚步,回身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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