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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堂课（第2页）
“我觉得，我觉得——他喜欢你诶！”
怎么说？林语棠害怕了。
“什……么？”
“诶，你别急，你先别反驳我，听我给你分析分析。你记得吗，昨天晚上聚餐的时候，不是端上来一份很大的焦糖布丁吗？嘿哟，你不知道，我留意到你的眼神在那份布丁上多停留了0.25秒，我猜你喜欢吃这个对吧——然后余玖玖就把那份布丁往你的方向推了推！哦，还有还有，他在切昨天的香果炖肘子的时候，他切了一块好大的，我看他分明就是想要递给你！但是你当时在跟另外一个，那个蓝眼睛小哥聊天，所以就没递过去！哎，如果说这还不够让你相信的话，我再说一个……”
林语棠已经听得满头黑线，但出于礼貌还是示意他继续。
“他之前在宿舍楼走廊里面，不知道是吹风还是在想心事，我听见……我听见他嘴里一直念着一个名字！具体是什么我听不清，但那个名字里肯定有‘林’字！肯定有！然后我就想啊，有谁姓林呢？这不就遇到你了吗！所以，你跟他……”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花了五分钟才跟辛德南解释清楚，余玖玖有一位“放不下的友人”，的确姓林，但是不叫林语棠，而且是女孩子——这期间尽可能地保护了未曾谋面的林蕈的个人信息安全——至于那些细到令人发指的细节捕捉，林语棠只能在内心里感叹“恐怖的恋爱脑”，选择了忽略。毕竟他没法解释，如果要按辛德南的方法推理的话，全世界都能喜欢他。
“……哦，好吧，看来是我多心了。那还是说说我家阿蒻吧，他……”
我的老天！林语棠已经面无人色，他需要一个白伦奈茜突然横空出世，给辛德南的面门以一记直拳，帮助他恢复清醒。好在，有一位救星及时降临——教授来了。
他们法术基础的教授姓黄，黄霏夜——想来也是选民，但一口月语相当流利；个子略有些矮小，但嗓音相当高亢。当她开始以一种独特的美声般的音调介绍起自己时，林语棠感到自己的耳膜有一丝不适。
“法术基础，简而言之，就是在座通过测验的各位都可以学习的最基本的法术，是法术理论与法术实践的结合。这门课程不会太难……学期末的最后考核标准是法术操作试炼，在这里可以提前告诉各位，试炼内容是击败人工拟合的异化野兽。在梦之桥彼端的东方世界，有一个故事叫作‘武松打虎’，那个纵然精彩，但不过是虚构的……在半年后，同学们将真正地做一回打虎人。当然，我也不能确定各位要打的是老虎。”
“可能是狮子，可能是格里芬，可能是……北极熊？”
炸裂！
大家的脸色都和自己的一样精彩。林语棠努力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面部表情，毕竟一想到半年后他的期末考试内容是杀老虎，他就一阵恶寒。
“不用担心，试炼用的对象，能力会根据大家的表现作出合理调整。如果出现突发情况，也会有专业的救生员保护各位的安全。”
……也就是说，会有危险，的意思？
他偷偷瞥了眼许木鲸。许木鲸一张素来没什么表情的四平八稳的脸上，也显现出了一丝迷惑。辛德南倒是发挥了他向来的社交恐怖分子属性；“黄教授！杀掉的老虎能带回宿舍烤了吃吗？”
教室里一片哄笑，方才被惊世骇俗的期末试炼内容冷却下来的空气终于回暖了一些。
“带走测验用动物模型是要付钱的，同学。”
……
魔法的本质是挥发自然中蕴藏的能。魔法以能的形式产生，我们称这种能为魔法能，单位是洛纳——魔法能可以转化为光能、热能以及动能等各种能量，理论上来说，魔法能与其他能量的转换是双向的；但遗憾的是，历经四千多年的尝试，人们始终没能掌握这一转换的逆反应。
怪科学的，怪有道理的！
魔法能在转换为其他能量时存在损耗，当然，这部分损耗并未消失，而是化为未被利用的空载魔法能，放归大自然中。不同转换目标的基准转换效率是不同的，以下是古浮若国学院总结得出各能量转换效率的“六简标比率”；
光能：91.37%
热能：88.48%
动能（＜5000焦耳）：81.53%
动能（≥5000焦耳）：65.44%
转化能：37.12%
化学能：35.08%
林语棠低头在新开的笔记本上飞快地写下这六个数字。辛德南又一次举手；“黄教授，请问这些要背吗？”
“不必。我们的试炼中没有加入笔试环节。”
底下一片此起彼伏的欢呼。
第一堂课平淡地过去，因为得下节课才用上他买的垂丝海棠法杖，因此他心中反倒有点期待落空的怅然。说实话，他连着喝了那么多天林尚嘉给自己的媒介茶，还没检验过效果；倒是一个小时听了不少基础概念之类，现在感觉脑袋有点过载了。
“感觉怎么样？”林语棠拎着水杯出去打水时，恰好碰上许木鲸向自己走来。他今日戴了初见时的那副眼镜，平凡的黑框，寻常的流线形镜架，却衬托出他几分温和宁静来，好像倒进玻璃杯的常温水都因此而清凉了些许。
“还行。”许木鲸耸耸肩，“那个金毛，怎么和你是同桌？”
“我被迫的！我在睡觉，他一屁股就在旁边坐下了，我也不好赶人家走嘛。”
藏在镜片后的一对蓝眼睛翩然一眨，难得地流露出悲悯的情绪。他没有再多说什么，等着人打完水后转身便回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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