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今后的法术精通教授,林。”林尚嘉老师开门见山。她留了一头亮眼的红发,脸颊清瘦、目光犀利,话音略有些含糊,似乎是不太习惯说中文的月语使用者,“你知道你的能力具体是什么吗?”
“林教授好。我猜可能和不息渊有关系?”林语棠有些拘谨地在她面前坐下。
“是。你受到了不息渊的赐福,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林尚嘉直视着他,“你虽说有这项天赋,但它现在的施展强度非常糟糕。可以说,等同于没有。”
林语棠挠了挠后脑勺。非常糟糕吗……可是它让界定之盘碎掉了耶!
“界定之盘能对法术力量传导进行放大,只适用于毫无法术学习经验的初学者。”她看穿了自己的疑惑,“天窗子老师和我说过你的情况。你的力量只能造成极其微弱的心元影响,当然这的确属于法术天赋,并且受到心渊的赐福是很少见的,但我没想过它会——这么弱。”
她说话好直白呜呜呜……
“你能回忆一下你是怎么获得不息渊赐福的吗?”
林语棠一脸“别骂了”的僵硬表情,简练地和林尚嘉解释了一下自己身为选民,死去后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梦里遇到鬼的经历。她看起来若有所思,良久才开口。
“春田州立学院之前没有收过有心元力量天赋的学生,你是第一个。”她说,“但我不确定你的潜力还能不能继续发展。从你的叙述来看,你获得的是纯净的心元赐福,虽然我不清楚‘它’为什么要给你,但这种情况下,我想你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是,难度很大。”
她起身,在办公室旁的柜子里搜索着什么,而后递给他一袋看起来颜色不太正常的媒介,以及两本厚度惊人的资料书。
“回去把这些媒介泡水喝,每天起码一千毫升,然后把书看了。再每天冥想一个小时。媒介吃完了就来找我,我给你开新的。”
林语棠其实很想问问那袋东西里有什么,但林尚嘉似乎没想跟自己继续说下去,只得道过谢,从她的办公室离开了。回去之后三人便忘了那个才开了个头的故事,对着一袋子颜色迥异、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花草树木陷入了沉思。
“……不会有毒吧?”
“我觉得像有。”许木鲸悲观地推断。
“小林,你不是借了洛纳西亚生衍辞典吗?查查那上面有没有?”余玖玖捏起一根不明植物的根须闻了闻,“这味道闻起来像某种生物的尸体。”
“可是教授让我泡水喝……”林语棠捂着额头去翻那本厚如砖头的辞典。好在书本遇上魔法时,查阅资料变得简单了许多;根须是紫色的,气味刺鼻……只要把对应的特征输入辞典扉页里的手写输入框,它就可以自动翻页到可能匹配的植物页面。
“麻——麻雀草。呃,是用麻雀的尸体为原料种出来的……你说得没错。”林语棠艰难地克制住自己胃里的翻江倒海。诚然,这是一种身世背景相当凄美的生物,但是想想你现在得把它泡在水里喝下去,还得喝一升,你就不会有太多情感波动了。
“可以增强食用者的基础魔法能储备能力和本位掌控能力,无毒。”
其他的几种东西大概也都是这个套路,从路边常见的野草到从媒介园里专门培育出来的值钱药材,林教授给自己的那一包东西里,都是些可以提高什么魔法能储备能力、魔法能利用效率、本位掌控、法术容量的药品,或许可以理解为……
“新手经验书。”许木鲸精准地作了概括。
“但我真不想喝……”这些盘根错节纠缠不清的植物,不论是色泽还是气味还是质感都令人本能地感到反胃。林语棠不敢想象把这些玩意儿丢进水里的味道。
“我先来帮你试试毒!”余玖玖率先接过了那袋媒介,“如果有事儿,我也死不了。”
“真的不会有事吗?”
余玖玖摇摇头,看向二人的眼神大概意思是“我可不怕死”,利索地去接水回来泡了一杯。那袋媒介被丢进水里时,几乎是立刻就和其溶剂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反应——上一秒澄清透明的水,下一秒就变成了……绿色。
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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