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界定台故障了,窗子老师。”
大约是助手模样的年轻人匆匆走进办公室,里头坐着的被称为“窗子老师”之人闻言抬头,墨蓝的眼眸轻轻一眨。
“有人生事?”
“不是的,老师……好像是有一位测试生,我不清楚是他蓄意破坏还是真的天赋异禀。反正,界定之盘……碎掉了。决断灯也烧坏了。”年轻人有些肉痛地挠挠头,“那可是界定之盘啊,有钱都买不到。”
“好了。如果决断灯也坏了的话——”窗子老师站起身来理理衣服便向外走去,“想来不是一般破坏力所能及的。我去会会他。”
窗子老师踏入大厅时,里面……格外安静。
兴奋的大吵大闹的测试生们,难得地没有继续吵嚷着分享测试结果。林语棠周围站了六七个拿着盾牌和重剑的护卫……他远远地只看见一个少年站在包围圈里,满脸恐慌地四处张望。在他旁边,是四分五裂的界定之盘。
窗子老师轻轻推开两侧的守卫,开口问道,“你干的?”
林语棠人已经傻了。他艰难地组织了一番;“我在正常测试,然后它,就,碎掉了。”
一旁已经坏掉了的决断灯吱吱地闪烁两下,而后冒出一股烟雾来。看起来是坏透了。
窗子刚想说些什么,自己旁边已经响起了窃窃私语。
“这个人,是谁?”
“教授吗?校长吗!?”
“看起来好凶。前面那孩子也太倒霉了,我看着他全程就没动过手啊。”
“可盘子真能自己掉下来?你真当他是什么隐姓埋名的魔法师来新手村虐菜?我觉着是你看花眼了。”
听到有人在好奇自己的身份,他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众人一圈儿,道:
“我是招生办负责人天窗子,针对此事,大家无须惊慌。现在我将相关测试生带到专门的隔离测试间,诸位的测试继续正常进行。”
说罢,天窗子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脸上。林语棠头皮一紧,揣着自己的羊皮纸走到他旁边。好在事态没有严肃到用两个守卫押着他走的地步,林语棠想。
走出大厅,天窗子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些。“界定之盘是怎么碎的?”
“……界定之……?”
林语棠没听懂。
“就是摆在界定台上的那只盘子。”
这下懂了。林语棠于是尽他所能描述了一下他的测试过程,从他开始想象生巧克力乳卷到那个奇怪的声音突然充斥他的脑海……
“那个声音说什么?”
其实林语棠也不知道“不息渊”是哪三个字。他挠挠头,用尽可能标准的普通话重复了一遍:不吸渊。
走在自己前方的天窗子脚下一顿。
“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天窗子突然换成了中文,大约是发现他月语不利索的缘故。
“有。我做了个梦,梦里我被一个鬼带到了很多特别猎奇的地方,”切换回母语,林语棠如鱼得水,一口气儿描述起来,“每到一个地方,那个鬼就问我要不要留在这里……最后我跟着它到了一座空岛上,我说我要留在那,那个鬼就说了一句不息渊,然后岛就裂开了。我也醒过来了。”
是这样……吗。
天窗子转过头盯着他,“你在那个梦里有看到海吗?”
“有啊?您、您怎么知道的……”林语棠内心嘀咕着他怎么还会读自己的梦,坦诚交代道,“我还可以在那个海里呼吸。我看到一个发光的小人,他想让我留下来,我想留……突然水压就变得特别大。我感觉我快要被压扁了才游出去。”
天窗子只是点点头便没有再说话。两人横穿过大厅前的广场,护卫紧随其后。正要参加测试的测试生们纷纷侧目,他甚至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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