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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烂的造物（第2页）
“我再也不会走咯！”他道，心情仍然是说不上来的轻松，“我解脱了！”
许木鲸怔愣在原地，呼吸仍然急促，但他只是那样盯着自己。澄净如晴朗月夜的眼底，此刻终于波澜大作。他想表达什么？林语棠说不清。他看到了由震撼、不解、释然和悲悯共同糅杂成的一团雾气，在他眨眼的瞬间消散。
“这是……愚人节，玩笑吗？”他话音有些磕磕绊绊，似乎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说法。
“诶？”
“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吗，我记得是愚人节……”许木鲸抿着嘴擦了擦额头，片刻后才略带迟疑地开口。
“……疼吗？”
还没等林语棠可以开口说其实没啥感觉，他已经转头回去拎起茶桶，为了平复自己的心情似地咕噜咕噜猛灌下去，而后剧烈咳嗽起来。在这一段呛咳之间他好像已经整理了一切思绪，再看向自己时仍然是那副平静的模样，“那，我们下午去集市买东西吧？”
“唔？买什么啊？”
“去学院要用的各种器械、媒介和生活用品。”
“可是、可是，不还没有测试吗？万一——”万一测试没过，那买这些不就尴尬了吗？
“我已经做过测试了，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直接入学。”许木鲸朝自己点点头，又露出了那股园艺师的气势来，从衬衫口袋里摸出一张羊皮纸递给他。
林语棠接过羊皮纸，并且对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符头痛了起来。
“测试，很简单。选民的精神力，普遍比较高。你肯定可以过的。”他补充解释道，“我可以陪你去。正好，我要去缴学费。”
羊皮纸上写的应该是许木鲸的测试结果，乍一看数字大多高得令人眼红。最下方有用中月双语写的建议，他最适合专精于剑术，可以选择传统保守的单手剑或剑走偏锋的双剑剑术。除此之外，如果对魔法感兴趣……学习自然魔法可能遇到的阻力会较小。林语棠对着建议再回看上面的数据，果然他说的什么精神力的数值明显要比其他低出不少，甚至……他对着上面显得有些可怜的22.3，再看看上面一列列的七八十，突然觉得有些奇怪。
许木鲸不也是选民吗？
“精神力是学魔法的重要指标……你知道，我一看就不适合拿法杖了。”他将纸卷收回叠好，似乎无心解释自己的精神力数据，复又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测试？”
“我一直没什么事情，所以我想，嗯——随时可以。”
“那不如下午先陪你去做测试吧。这几周招生办的测试区一直对外开放，去试试好了。”
这、这么突然的吗？
不过，他能陪着自己……林语棠不存在的尾巴已经翘了起来摇来摇去。算是认可了自己这个朋友吗？好开心。
午餐简单地吃了面包，买面包时被超级热情的老板喊着大概是“好可爱的年轻人”送了自己两盒涂抹面包用的咸味黄油。林语棠感叹了一下上午刚看到的月语词汇这会就派上了用场，在柜台前卡壳儿了五秒钟，才断断续续用月语回上一句短促有力的——
“我不是，谢谢。”
呜呜没办法啊那本直通车上也没写委婉用语是怎么个说法啊！
好在老板估计从自己磕磕巴巴又不标准的月语里读出自己是个初来乍到的生手，用缓慢却仍然使他无法理解的语速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便拍了拍他的肩。林语棠两眼空空地点点头说了声“再见”转身就跑，唯一的想法是一定要好好学月语了……
真的好尴尬、好尴尬啊！
他和许木鲸约定了下午一点半在龙车站见面。林语棠一边啃着黄油面包一边翻语法书，却远远看见许木鲸已经坐在候车处了。这也太卷了吧？他摸出羊铃给自己的魔法小时钟，这不才一点一刻吗？
不过，他说过自己是独居的，平时看他好像大多是独来独往，也许……林语棠心中替他隐隐一阵难过。许木鲸注意到了自己走近，挥挥手示意他加快脚步。
“好早……”
“龙车已经等着了。出发吧？”
这家伙真会开门见山。不过，龙车到底是什么东西？林语棠顺着许木鲸前进的方向看去，而后惊异地睁大了眼睛。
车站上停着……一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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