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怎么会想到来这里?”
唔,和许木鲸说,应该没事吧。他应该不是那种和辛西娅一样讨厌神的人。
“我想找一点、嗯……有没有关于神族的介绍,之类的。我之前去水原集市,碰到了两位…神。真的。”林语棠一面说着一面用力点点头以增加说服力。
“神?真的?”许木鲸起了兴趣,“哪两位神?”
“那个,金发的大姐姐,风神宁野……还有,坐轮椅的,年龄看起来小小的,雨神莱尼亚。”林语棠冲他比画比划,“还跟他们聊了两句。”还接收了一堆谜语一样莫名其妙的信息和一个无比恐怖的回忆结晶呢。林语棠暗中补充道。
“啊。风神大人入世近人,之前也听说过有人在各大景区见到过她的身影…没想到你运气这么好。和神交谈,也许可以为未来,带来新的启示吧。”
有启示吗……给自己的只有惊吓吧喂。
“可我刚刚看书说,她是被月神放逐的什么‘月辉不照之弃神’……她,嗯,风神大人,是坏人吗?”
许木鲸似乎是陷入了微妙的沉思之中了。
“在这可不方便聊那些话题。”
这种微妙的氛围只持续了一瞬。他转过身,指着窗外道,“梨花开了。”
他已隐约猜到了一些。也许宁野的确并未作恶,许木鲸可能也知道些许隐情,只是这里是月神的教堂……所以不便出口罢了。只是,林语棠心中感叹道,这僵硬的话题转变手法啊。
但林语棠仍是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天空已然消散了初来时的慵懒迷蒙,碧蓝如洗,丝丝如絮的云构成浅海的波纹。窗外,满树白花正热烈地开放,间或一阵微风摇一摇沉甸甸的枝条,便捋下片片飘飞的洁白花瓣。
“那是红叶梨花,花期就几天而已。”
红叶梨花,吗?
林语棠走到窗边。熟悉的深灰黑色的枝条,熟悉的紫红色的叶片…回忆。现实的回忆忽然涌入脑海。许木鲸只看见他突然呆立在窗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他想起了,学校主干道一侧的角落,有一处草坪……草坪的角落有一棵同此时的“红叶梨花”一模一样的树。也是灰黑色的枝条,紫红的叶片,纯白的花瓣。那棵树不怎么结果子,原因是它长了虫,明明是一棵好端端的树,却是一到温暖些的时节,就有一大片虫子绕着它飞来飞去。到了夏季落果的时候,更是场面恢宏,气势浩大……虫子四散飞行的盛景,配上果实掉在地上腐烂的气味,使得无人胆敢接近这棵树。除了他。
林语棠对那棵树,有着奇妙的同病相怜之情。
孤独,痛苦的树啊,林语棠无数次摸上病树的树干,好脆,只轻轻一搓,就搓下一块树皮来。他静静地站着,以一种观礼的虔诚姿态凝视着树,思考着一个严肃的问题。
是我先离开这所学校,还是这棵树先病死呢。
树不说话,只是结几个寥寥的果子,落下,烂掉,循环往复。它结的是李子。林语棠没吃过。但他曾无数次地路过水果店……想象那陈列在塑料框里的甘甜。他也曾弯下腰来,仔细地检查着每一颗落地的果实,然而答案不出意外地都是已经被虫子捷足先登了。在离开之前,他有机会吃到这棵树上的李子吗?或许,没有了吧。
他如此地渴望在这座死水般的校园中,发现属于自己的一丝甜蜜,以至于他对这棵李子树的幻想,对李子树上那酸甜可口李子的幻想,随着时间的发酵愈发强烈痴狂。这样的树,它的果实是酸的?甜的?有没有毒呢?林语棠把李树的特征输入搜索框;叶子是紫红色的,枝干是灰黑色的……他遇见了,它的名字。
“这不是红叶梨花…”林语棠终于回过神来了。他转头面对同在窗边观景的少年,带着相当隆重的仪式感说出了自己的答案。他心中忽然有着强烈的直觉,告诉他也许他这辈子无缘吃到那终将腐烂的果实,哪怕它近在,下一个蝉鸣聒噪的盛夏……
“这是紫叶李。”
“紫叶……李?”
许木鲸露出了相当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推开藏书室的窗户,有点没素质地摘了一朵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一抬头便对上林语棠略显困惑的眼神,他耸耸肩一笑。
“别学我。”
哈。林语棠有些好笑地揉了揉太阳穴。那略带歉意的笑容,不知怎地在自己眼前印下了极深的残影。光太亮了吧,他想。
“嗯,似乎和梨花是有些差别。花蕊不一样……唔。林语棠,你怎么知道的?你学植物学的吗?”
什、什么奇怪的问题啊?林语棠只得实话实说,“我才是个初中生。”
话音未落,眼前人石化了一般呆愣了三五秒钟。
“初中?……你,看起来不像。”待到回过神来,许木鲸摇了摇头否定了他的话,“你起码得有……十七,或者十八。你说话也没有那种初中小孩制杖的气息。”
你说话也没有那种初中小孩什么的气息?
林语棠哽住了。原来他的真实身份,早已被许木鲸认定为制杖了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快穿】美人局 花海霓虹(NP) 末世菜园子游戏+番外 全职之美人如画 音竹(简体版) 求娇(NPH) 非日常掉马+番外 岁岁承欢(NPH) 钧天黄莺 折花 影帝的临时小助理+番外 [HP]中间人 前男友的白月光 把前辈拐回家 错生缘+番外 【冰九】福祸相倚 心动请不要结束(校园NPH) 千古恨,一朝释 戒断雀跃 仙界宣传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