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明明已经找好了借口,“我的引导者想跟我嘱咐几句”什么的…怎么都没法说出口。林语棠尴尬地挠挠头跟着辛西娅走去,自己怎么就如此不擅长拒绝啊。
算了,等到要付账的时候再抢先付掉好了。就这么决定了。
“走!就在转角。是本地的菜肴,味道很不错。”迫不及待一般,明明说的是走,他却不知怎的跟着少女迈开奔跑的步伐。在这里跑步,好轻松——温暖的软风如同丝绸般滑过脸颊与脚下的石砖地。得有三四百米的距离,到他有些气喘了,辛西娅终于在街角的餐馆门前停下。
少女平复了气息,叉着腰,作出一副主人的威严态势——
“那么!里面请吧——”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走进这个世界的餐馆。在外头时,林语棠并不怎么感觉到热——推开相当复古风格的木门之后,才惊觉里头是如此清凉。正对着门口的墙面上有一行颇具街头艺术风格的大字,“CeDangile”,辛西娅说——这家店的名字就叫“丹吉尔”,她是这里的熟客。果不其然。她拉着自己找到一处靠窗的二人座;这里的装潢风格都相当独特,带着复古花纹的实木单人椅、铺着格纹桌布的方桌和泛着陈旧气息的菜单,仿佛是把林语棠扔进一处神秘却宜人的陌生世界。
一份“培根干酪薄饼配白穗椒粉”,一份“经典酸甜青羊拌面”,以及两份“盐乳布丁”,这些陌生而奇幻的名字,在辛西娅相当熟练地报出一长串儿月语后,伴随着一张二十元的月钞,一起被传递到了侍者的手中。辛西娅转回头来,敲敲桌板。
她一张圆脸上已然端着了一副严肃的神情,清清嗓子,看起来像是年轻的小教师了。
“那我开始讲咯?”
-辛西娅:明天之歌-
我来自盐城秋石镇。秋石坐落在盐城州的西边儿,就躲在盐铁山后边的盆地里。那是一个很平凡的地方,最值得骄傲的是那湿润而清新的晨风,与笼罩小镇的朦胧雾气;它会把我的家点缀得有如群山角落的仙境。我的母亲,也许你听说过她的名字;她是秋石最有名气的冒险家,辛莱安娜。
母亲去过很多地方。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冒险经历便是我的睡前故事。妈妈曾经去过——繁华的盐城,啊,也许我得给你稍微讲细一点儿…那是首府,一座充满了科技与活力的城市;维多利亚,那里有神秘而封闭的西方文明;埃丽斯彻……我一时间,忘记中文译名叫什么了,她是在那里认识了我的父亲。还有很多别的地方——先不说了吧。
母亲在各个地方餐风饮露、四处游历,还亲手抓到过一只“妖精”,当然啦,放生了;她采集过生长在埃丽斯彻高处的、据说有七种颜色的花朵,骑过一头会飞的龙,还试图驯服一匹白色的野马……母亲说,她和父亲就是在那时认识的。她险些从马背上被甩下来,正好在采集植物样本的父亲闻声赶来,念了一段当地用于安抚马儿的诗章,总算是阻止了一场灾难。噢,这个啊,我的父亲是生态学家,因此他会掌握这种稀奇古怪的技巧,也就说得过去了。
后来她带着父亲回到了秋石,在秋石结了婚,呃……然后有了我。
怎么说呢,自我记事开始,我渐渐意识到,母亲似乎不能算一个百分百称职的母亲。这是我和学校里的小伙伴们作了比较得出的结论。
我的母亲会为了继续撰写她将要投稿给印社的游记,忘记给我做早饭;会在洗衣服时加入太多的洗粉,衣服上到处都是黏腻的粉末;会记错我的放学时间,把我留在校门口喝西北风——呃,听起来有点糟糕,但是我也许已经习惯了。
我知道她——大冒险家辛莱安娜,是北方的勇敢行者,也是笨拙的妈妈。有时她照顾我,就像照顾旅途中的自己一般,只能用“随便”二字形容。我也知道,母亲最初并不想做母亲;但是大家不这么觉得。秋石镇的大人们都说,再拖就过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了;是他们的言语,而非秋石镇湿漉漉的晨风,把母亲留在了家庭。
可是她是那么地爱我,又充满了柔情与温暖。她让我坐在她那曾经背过无数次双肩包的肩膀上,到秋石的冒险公社去,指给我看这片大陆最高的山峰,用她粗糙的手指,一遍一遍梳理我的头发。她那清澈的、灰绿色的眼眸,充满深情地凝望着她未曾去到的远方,说起那未知的地域,话音里充满了向往。
母亲告诉我,这世界上最高的山,就在南边。在“恩赐之水”的东岸,有一座拔地而起的神山,世世代代无人敢踏足一步,擅闯之人,不论是无邪的孩童还是身强体壮的登山者,都会晕倒在山脚下,甚至永远于那座绝巘之下沉睡……不止一次,母亲同我说,她真想去南方看看啊。
年幼的我问她,那为什么不去呢?
母亲摇摇头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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