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杀了个回马枪,强调你写的诗就是烂,这么烂忽悠外面的文盲小姑娘就算了,拿这儿来糊弄谁呢?曹耀祖来送个花茶,被郁夏挤兑了好几波,但他坚强,他稳得住,到这份上还没落荒而逃。这个表现非但没给他加分,反而让郁夏在心里拉响了一级警报。这么说吧,那几番谈话都是有意为之,照郁夏所想,正常人不说拂袖而去,也该赶到羞恼,愤然告辞。曹耀祖连尴尬也不显,从头到尾坦荡荡的,好像心里丁点阴霾没有,这气度甚至超过了高风亮节的当世名儒,堪称圣人级的表现。心胸豁达之人这世间有,但是这种人往往志在乡野田间,宁做闲云野鹤,不问经济仕途。曹耀祖这个人就很怪,他的追求、他做的事和他表现出来的个性违和,郁夏比较敏感,她直觉假,几番试探之后,戒备更深。曹耀祖还想再说几句,就发现表妹有些倦意,问时不时昨夜没休息好?郁夏囫囵应了一声,说:“我听姨母说过,表哥功课繁重,每日要写好几篇文章,经常挑灯夜读,这般辛苦还惦记我,我心中过意不去。料想表哥是担心我只身来到康平诸事不便,其实大可不必,姨母宽厚,府上奴仆也很尽心,我好得很。”郁夏只差没直说:没事别逼逼,请滚蛋,以后少来。天儿都聊成这样,曹耀祖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先走一步,回去想明白再说!之前听母亲说了表妹平日的习惯言行,他做了一番准备,现在感觉不妙,出师未捷身先死,这个计划不好使,得回去重新想过。曹耀祖坚强的关心了郁夏一番,让她缺什么只管告诉内院管家,或者直接同母亲说,看郁夏点头,就带着人出去了。郁夏送他到屋檐下,看人走得没影了才转身回到房里,回来就发现一脸崩溃的雀儿,雀儿简直不敢相信她看到的听到的:“就算表少爷诗写得确实差,小姐你也不能那样说啊!亏得表少爷气性好,换个人不得当场拂袖?”郁夏招呼雀儿把曹耀祖用过那杯菊花茶撤掉,才道:“是啊,换个人不得拂袖而去,他怎么就丁点也不恼怒?他是圣人?”雀儿嘟哝说:“小姐就是对表少爷有偏见。”“怎么都好,这事你别过问,我心里有数。我有些乏,想歇会儿。”郁夏说罢走到塌边,斜斜倚下,雀儿赶紧闭上嘴,退去外面守着。她没想明白,谁不称赞表少爷好?怎么自家小姐就死心塌地觉得他不好呢?农家子的荣华路郁夏给郁文白写了封家书,经由房氏之手送出,由曹府家仆带往临州。家书送出之前,房氏屏退奴仆,命翠姑候于门外,展开看了,确是普普通通一纸关怀,抬头问候父亲,正文提到由府至县这一路见闻,有句感慨之言,又讲到康平县如何,曹府如何,说姨母对她体贴关怀,表哥青年俊才……房氏识几个字,她谈不上有什么文采,这一纸家信瞧着倒还舒心。本来听说外甥女轻视耀祖,她心中不豫,看过这封家信,愤然消退不少,猜想外甥女对耀祖不客气盖因幼年丧母唯恐姿态过低被人轻看,不敢表露真情。房氏仔细将信纸折回,重新封好,交与翠姑,让她送出去。稍晚一些,曹府家仆便背起包袱动了身。郁夏誊完一个段落的经卷,搁笔,起身走动几步。雀儿就捧了桂花酒酿丸子来,说给小姐尝尝。郁夏至圆桌边,坐下,便嗅到淡淡桂花香,舀起一勺送进口中,圆子糯软,酒酿甜香,滋味挺好。她认真吃了几口,喝了点汤,问雀儿是不是有话讲。雀儿料想小姐不会听她的,还是讲了:“总归还要在曹府小住些时候,小姐您看,是不是对表少爷稍好一些?花茶那次以后,您又拒了表少爷两回,后来曹府就有些闲言碎语,说、说……”“说什么?说我有娘生没娘教,来曹家做客还不识抬举?”这几日雀儿都很心急,想着小姐不喜欢表少爷就算了,可不能在曹府败了名声,否则日后怎么说亲?看她说到这里眼眶泛红,郁夏叹一口气,问:“你因我受委屈了?”雀儿抹了把眼泪,摇头说不委屈,“我总不明白小姐怎的偏偏就对表少爷瞧不上眼,瞧不上便瞧不上吧,府城里俊杰那么许多,也不止表少爷一个好的。小姐这般好看,性子好,且持家有方,总能说上好亲事,就怕在曹府坏了名声,这府上有些人说话实在难听,也不知道那些话传没传到姨太太耳中,让姨太太听见还不知会如何想。”郁夏顺手递了帕子过去,让她擦擦,才说:“姨母自然知道,恐怕比谁都早知道,但无妨,你且等着瞧,很快就没人会议论什么了。”要说那些风言风语没人推波助澜郁夏不信,假使无人授意,丫鬟小厮哪怕要议论也该背着点人,岂会给雀儿听见?这种妄议主子败人名声的奴才,要是有心追究,打杀了也占理,一个个的都不要命的?郁夏料想到曹耀祖不会替她瞒,几次相处的尴尬房氏铁定知情,她特意选在这时候修书回家,明面上写的东西其实全是给房氏看的。料想房氏会偷看信里的内容,只要她看了,就一定多想,大抵会觉得外甥女是不好意思软化得太快,故意在摆姿态凹身份。这样的话,先前有再大的气都该散了,不仅如此,很大可能还会下令封下人的口,不许他们胡说。因为房氏想让曹耀祖娶她,就不会眼睁睁看她名声太坏,儿媳妇名声臭了,对她儿子没好处。郁夏写那封信的时候把各种可能都考虑进去了,她迈这一步之前已经算到三步开外,是以不急。雀儿半信半疑,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小姐说的不假,没两天,污言秽语就听不见了,姨太太还是照样关心小姐,好像什么事也没出过一样。又半月,去临州送信的回来曹府,同时带来郁文白的回信一封,郁夏没揣进袖子里拿回房去,她就在房氏跟前将信拆了,展开默读一遍。刚读完,正要将信叠回,就听房氏问说:“外甥女在信上写了什么?妹夫又回了什么?”郁夏将仔细叠好的信笺放在手边,说:“只不过同父亲报个平安,姨母也知道我娘走得早,我与父亲相依为命,这次离家远,很怕他担心。”房氏赞道:“外甥女孝顺。”郁夏笑了笑,转而说起曹耀祖:“我父亲在信上提到表哥,让表哥多下苦功,说来年乡试等他喜报传来。”这话听着舒坦,曹氏眼都笑眯了,三年啊,耀祖等了三年,就等来年乡试大展身手,高中举人。不说临州府,光本县就不知有多少秀才,举人却少得可怜。房氏知道中举难,她对儿子指望高,想着儿子往后还要中进士甚至被御笔点做状元榜眼……如此想来,举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明年当然会有喜报,她儿子苦读这么多年,该是时候一飞冲天。房氏同郁夏的谈话还算愉快,因为给这对母子看到希望,他们也没使什么下三滥的坏招。双方相安无事,直至十月尾,临州来信,说前些日子两场秋雨,使得郁文白染上风寒,喝了几服药也不见好,想让女儿回去侍奉。郁夏看完信,眼眶泛红,与房氏道明原委便匆匆回到客舍,命雀儿将带来的衣衫罗裙收好,明日一早启程返回临州。雀儿不敢多问,立刻去收拾行囊,郁夏想起她为金老太太誊写的祈福经卷还没送出,又去了趟房氏的正院,恳请姨母派人送去金府。天擦黑,金老太太正听孙子抱怨,说母亲芳辰过后这么久,郁姐姐怎的从没来过?金老太太比孙子看得明白,不过有些话,不必点透,她在孙子头顶摸摸,说:“元宝想念你郁姐姐,祖母请她来玩,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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