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骗人的?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念予泫然欲泣地看着临风,“临风,你快想想办法啊,是不是我们漏掉了什么?”临风在古祭坛的平面上来来回回踱步,愁眉紧锁,“没有多余的机关啊,也没有其他线索……”丐哥蹲在地上,用手指在一堆浅沙中写写画画整理思路。远远的,柳乐涵能看见他在画的像是一个类似五角星的图案,每个角上又写着字,但是字就彻底看不清了。丐哥一边划拉一边嘟哝,好像在思索和计算,又像在犹豫纠结。她想凑上前看两眼帮忙想想头绪,却被毒姐的突然发声打断了念头。“我有办法……”淙淙突然说道,声音很轻,让柳乐涵几乎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淙淙抬起头,却没有对他们任何一个人说话,而是和丐哥对视。那一瞬间,柳乐涵觉得淙淙和丐哥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和秘密。那样相互凝视的眼神,绝对不会出现在普通朋友身上。仅仅是刹那间,柳乐涵便迷茫了。龙门绝境中的每一个人仿佛都怀揣着自己的秘密——永远看不透的花哥,似乎对龙门绝境的现状有一知半解的归沉玩家,声称自己来到这里其实并不是偶然的琴娘和琴萝,不断重复要保护自己的室友却又十分不明智地突然离队的小鱼,沉默寡言只愿意和毒姐一个人建立联系的丐帮……局势越来越扑朔迷离,而她只不过是困囿其中无头乱撞的虫。“对了,你昨晚干嘛又把外套盖在我身上?”柳乐涵有点好奇,难道花哥会自动定时吗,掐着她把外套挪回去的时间会醒来再给她盖一边?“晚上冷,怕火被吹熄,就给你盖了。”“枉费我半夜还起来又把外套给你盖了一次……”柳乐涵嘟哝道。其实他没有必要这样,她的身体没有那么差,一直让他为她做大大小小的牺牲也有些过意不去。谁知花哥这次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半夜起来?”柳乐涵意识到好像有点说漏嘴,亡羊补牢道:“这个地方未免太恐怖了,我昨晚睡得不太安稳……”花哥发出一声轻笑,宛如清晨悄然落下的露,自从他们陷入古祭坛的恐怖氛围后,头一次难得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可是昨晚我并没有起过夜,外套从一开始就是给你盖的。亏你做梦都想着我。”“我才没……”柳乐涵红着脸嘟哝了一句,却隐隐发现哪里不对劲。怎么可能呢,她明明记得昨晚是先把外套盖在沈画意身上才去和藏剑说话的啊,种种诡异事件对她打击虽大,但她还没有糊涂到连这种事情也会记错的地步吧。她又试探着问:“那你昨晚有没有注意到什么……动静?”她记得花哥说过自己睡觉很轻,轻到——至少在龙门客栈的时候如果有人半夜推门,他都能醒来注意到的地步。怪不得昨晚总觉得哪里不安,可能就是这个认知造成的潜意识在作怪——柳乐涵一直担心花哥会如他所说那样从浅睡眠中醒过来,但是就和藏剑不能被人发现的希望一致,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被吵醒。说起来,昨天晚上藏剑说到激动处的时候声音明明也不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在想什么?”沈画意见她神情变化莫测,关心地问了一句。柳乐涵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我在想……藏剑去哪了……”花哥略略皱眉,俊容微敛,“他……留在龙门客栈。”“为什么把他一个人留在龙门客栈?”这次花哥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回答她。这短暂的停顿间,柳乐涵瞭望整个古祭坛,突然回想起昨晚藏剑透露给她的某条信息。沈画意曾经在不经意间提到过,他提前收集了地图中所有的行气散。从他在霜锋和唐门打架那晚运用轻功的顺畅程度来看,以及他们确实从一开始就没有见到过行气散,可见花哥说他捡光了行气散应该是真的。只不过以往吃鸡时并不会特意去找这个东西,而且在地图中分布也比较少,所以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会去刻意注意。但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花哥其实早就观览过整个地图,包括眼前并不寻常的古祭坛。他是什么时候来古祭坛扫货的?是花萝和琴萝被杀害、被摆在这里之后,还是早在她们遇难之前?也不对,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进入全息,地图人数是刚刚好12个的,如果再多一个沈画意不就变成13人了吗?可是进入全息之后不久,柳乐涵就在清澜湖附近遇到了花哥,从龙门客栈到龙门峡谷都要来回半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可能跑遍全图摸掉所有的行气散吗?另外一个更加让她感到胆寒的问题就是——无论花哥是何时上线的,他都必定无疑比他们更早就知晓了眼前这个阵法,也必定早就明白他们之中会有不止一人以极端残忍的方式献祭在这里,为其他的队友铺生路。但是他明明看穿了小鱼要离队的意图,却不但没有阻拦、没有揭露,甚至是装作不知情,纵容她只身离开。因为他知道此时单独离队的人,很大概率会死在他们前面。柳乐涵僵在原地,脸色难看至极。后背上冷汗涔涔,被浸湿的衣物贴在后背上,有如石和尚内部死者那湿漉漉的、粘稠的、恶心的眼神。真正的策划者会是花哥吗?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不会的。如果真的是他,他没有必要费尽心机地保护她。纵容小鱼的离队,也可以解释为多一个人提前死掉,柳乐涵就多一分安全……说起来他到底为什么要不遗余力地保护她?明明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交情。“说到这个……”她极为难看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们以前认识吗?”沈画意深邃的眼神飘向天外,“……认识过。”她重复他的话,“认识……过?”“嗯。认识过。但是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前方的尸坑附近,淙淙和丐哥不知道在纠结些什么,丐哥看起来发现了一些端倪,但淙淙像是怕危险而试图阻拦他。但是此刻柳乐涵已经没有心思管别人了。怎么才能做到像藏剑那样即便在最不利的局势中也能冷静地、面面俱到地观察每一个人,从而悄无声息地转变对自己不利的局势呢?柳乐涵觉得,这种技能她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因为尽管知道身边这个人一直都在保护自己,但只要一想到他的精于计算,她便忍不住毛骨悚然。“沈画意……”几天的相依为命以来,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是较了真。花哥的眼神转回来,落在她脸上,轻飘飘的,还是如初遇时那样,没有任何温度,漠然得像一个不存活于世的人。“出去之前,有些话应该说明白吧?”就在这里,在这个腥臭腐坏的地方让所有同样腐坏的一切都坦诚相待。谎言、欺骗、秽念、一切的尔虞我诈、貌合神离……让阴暗重归于阴暗。趁着在地狱之中,一切看似晦暗的秘密与预谋都可以被更加残忍恣睢的罪恶掩盖和原谅。她极为复杂地看着他,从他脸上却根本看不出多余的感情。她最初只是以为这个人不太好懂,她有一点点喜欢他,在相处过程中也觉得他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试着靠近、了解,甚至交心。但是想一想他有和自己交过底吗?一切都是她自己去发现的,有什么真相是从他嘴里亲口说出来的吗?她感激他的保护,却不愿意接受这种方式的保护。整个过程,她都像是一个被圈在水晶球中的玻璃人,水晶球里有忠诚的胡桃夹子为她站岗,雪景盛大而华丽,但是她不能忽视水晶球之外的刀光血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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