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涵注意到一个问题:“这种死法很奇怪啊……另外,琴娘的房间也没有留下多余的衣物和武器,假如她有可能半路为了减轻负重将琴剑都扔掉,那她的衣服去哪了呢?”“是啊,这是一个看似无关紧要,实际上很有意思的问题。”藏剑回应了她的话,“如果是鬼干的,会如此有闲情逸致地顺便带走她的衣服和武器吗?这可能是凶手的无意之举,但是恰恰向我们证明了这么一件事。而龙门绝境中一共就剩下我们几个人,如果不是有人掩藏在暗中没出现,是不是可以说,其实一切都是我们之中有人在细细策划,把我们的恐惧当作乐趣,欣赏着人性的丑陋和尸体的百态,但是却在表面上装出和我们一样都是受害者的假象,然后混在剩下的活人中,马上就要借机若无其事地逃出去。先不说此人是如何营造出这样一个修罗场,也不说此人借玩家之手发动这样一个阵究竟要达到什么目的,最重要的是如果我猜到的都是真的,那么就说明ta不仅可以像神明一样生杀予夺、掌控别人的性命,甚至可以把锅甩给游戏,自己却逍遥法外。”这意味着,在他们之中很可能……藏着一个变态杀人狂。交谈许久,丐哥的身子动了动,柳乐涵一瞬间屏住呼吸,差点以为他要发现这里的动静了。但他只是不安地翻了个身,说了两句梦话,然后继续沉睡。柳乐涵怕吵醒他们,本想凑近些和藏剑交谈,无奈要直面坑中的残肢实在太需要勇气,而且尸臭也使得她难以再靠近半步,于是捏着鼻子道:“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能不能出来说话?”藏剑摇摇头,“会被发现的,我的时间不多了……”请求柳乐涵纳闷,“被谁发现?他们都睡了,再说发现又怎么,正好一起啊,虽然这个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我觉得只有先出去才能有出路,在这里就算想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万一阵法真的能成功发动我们说不定就……”藏剑不断摇头,“这事情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一旦发动,只会是下一场悲剧的开始,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游戏,有人在其中筛选完美的试验品,‘它’享受着你们的欲望和恐惧,你们的情绪越浓重‘它’的力量就越壮大……”柳乐涵听得一头雾水,“谁在筛选谁,谁制定了游戏?我们是那些试验品吗,那已经死去的人都是被淘汰的吗?”“死去的人都是被选中的!”藏剑突然激动起来,本想上前按住她的肩膀,但不知为何动作做到一半却反而往后退了几步,和她拉开距离,“你以为你们这次侥幸逃脱了,但其实活着的每一个人中都被‘它’打上了印记,你们迟早会再回到这里……还记得我刚才说的那些出现在死去的人身上那些轮回的预兆吗?那些,就是我们被打上的印记。”“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和我们分开的时候遇到了什么吗?”她越来越糊涂,言谈中又感觉藏剑有些陌生,按理说他已经向柳乐涵交过底,此刻他没有必要在她面前装成憨傻的样子,但是记忆中的藏剑应该比眼前的他更理性才对,而现在的他却连说话最基本的条理都没有。“我不知道。有些事情我想不起来了……”藏剑很头痛的样子,抱着脑袋表情痛苦地低下头,“但是这些记忆却像一块涨水的海绵,突然就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挤占着我仅存的意识,而我只是想把这些全说出来,只有这样才有希望结束掉……”“结束掉什么?轮回吗?”这个想法很像无稽之谈,如果说是轮回,活着的人似乎并没有出现被打上“印记”的特征,又怎么解释?“总之我在天亮之前必须离开,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些,还有一件事请求你。”他用了“请求”这个词,让她觉得责任深重。“什么请求?”“你把这个带出去。”藏剑窸窸窣窣的,从袖中取出几张对折的纸,看不到里面的内容。“是让我带给谁吗?”柳乐涵问,这个责任也太重大了,“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你刚才说天亮之前要离开,你要去哪?再说万一我出不去怎么办?”虽然看似好像找到了发动阵法的出路,但未知还是太多太多。藏剑沉默了一下,“那就当是天意吧。我告诉你一个地址,你记住它。因为确实中间有太多变动性,就算你出去了,在游戏和现实的转接途中这封信还是有可能丢失。所以你记住我说的地址,就算到时候信丢了,至少,你帮我去看看那个人。”柳乐涵收起信,郑重地点头,“好,我答应你。如果我能出去一定会帮你。”藏剑说出一串地址,重复几遍让柳乐涵记下后,便仿佛完成使命似的松了一口气,“至于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是我相信总会有出路的。”柳乐涵疑惑,“这里哪儿还有别的生路,你找到了?”藏剑摇头。她总觉得今晚的小黄叽哪里不对,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可是又说不出究竟哪里奇怪。“你……”柳乐涵想再劝说他留下来,和他们一起,否则错过了生机可能就真的不会再有出路了,但是此时意识却又模糊起来,巨大困意袭来时一阵强风吹过,将那遮眼的烟气吹散几分,藏剑从一开始就狼狈散落的长发被骤风撩起,露出一张阴影之下居然异常斯文清秀的脸。只是这样一张秀净的脸上,某个部位竟骇人无比。柳乐涵觉得这样的场景她在哪里见过,但是异常惊恐之中她难以把这画面和某段记忆准确联系起来。“你……”她惊恐地捂住嘴,想尖叫,又想追问,但眼前的烟雾却再一次聚拢,熟悉的困乏感铺天盖地将她包裹,柳乐涵在还没明白什么事的时候便重新沉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身上还盖着花哥的外套,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梦。同伴都已相继醒来,丐哥好像已经醒来很久了,愣愣地站在祭坛中间的尸坑旁边。昨天柳乐涵醒来时已是太阳快要落山之际,并没有清楚看到丐帮的脸,现在在日光之下却见丐帮满脸泥垢血污,使得他面目有些狰狞。昨天丐哥脸上有这么瘆人吗?难道是光线太暗导致她看错了?“老天啊,丐帮不会是中邪了吧,可别这个时候给人添麻烦。”念予掩着鼻子道,“过了一晚上尸臭味儿更重了,恶心。淙淙,你不是和丐帮很熟吗?你去看看他要不要紧。”淙淙欲言又止地看了念予一眼,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走向尸坑。“丐帮,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半晌,丐帮神情纠结地抬头,依旧将声音压得很低,“你看,这个尸坑被填满了。”丐哥看起来不像缩头缩脑之人,没想到反而恰恰是这里最容易露怯的一个,连正常音量说话都不敢。“真的。”淙淙低头打量尸坑,向他们转达,“你们来看,昨天双臂部位的坑应该是空着的吧?而且这个肢体……”新填入的双臂上裹着红色的残破布料,铠甲在众人眼下熠熠生辉。临风闻言蹲在坑边打量,“霜锋的……手臂?”他们下意识抬头望向周围山体,果然看见霜锋立在山头上的尸体又残缺了,正好就是少了双臂的部分。说起来,如果把古祭坛上的阵理解为“不能用重复的人来填坑”,那么到昨晚为止,在已死的人中也就只有霜锋和琴娘的尸体暂时还没有在阵法中派上用场。现在霜锋的手臂被也被扔进来填阵,一个完整的人形就凑齐了,而琴娘失去的恰恰是全身的皮……冷汗一股接一股地往外冒,柳乐涵脑中有海啸般汹涌的想法卷过去——背后策划者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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