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意无奈,“又怎么?”她仰起脸,眼睛眨动,“行动呢?”他不会以为亲了几分钟就算行动了吧?沈画意暗笑,小心地将柳乐涵圈进自己怀里。不抱还好,可以骗自己不担心不想念。一抱,就忍不住想把她拼命揉进怀里,一辈子不放。可是一辈子多长啊,只不过说来简单。柳乐涵觉得自己就像一块化掉的奶糖,在他怀里腻住了。刚才接吻的时候太紧张,没有脑子想别的,现在悄悄抬起头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好像比上次见面憔悴了,也瘦削了,好在眸子在看到她时还是贼晶亮的,一看就一肚子坏水。“对不起,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他的下巴抵在她额头上,甚至瘦削到硌得人生疼,“乐涵,你一个人在天台上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我真的很怕,我提心吊胆地躲在暗处,想出来保护你,可是我又不能——一旦行差踏错,唯恐葬送你的性命。”“原来是你攻击了风蜈。”柳乐涵拥住他宽阔的背,热度从手心一路随着心脏泵跳的节奏传递到心尖,“如果没有你在,我早就被风蜈直接丢下楼了,哪里还能有机会躺在医院的床上和你说话呢。”沈画意拥她更深,“可我还是让你受伤了。”柳乐涵摇摇头,软软的头发在他怀里蹭得微乱,“食人花就这么萎靡不振了?沈画意,这不像你。”他很好,不好的是她。有的人平庸无奇,一次出彩便被人赞为一鸣惊人,但有人一生戎马风光,一次失误便被人贬作千古罪人,一将功成尚且有万骨枯朽,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把她放在心里悉心保护的人。她怎么能怪他?柳乐涵毕竟是肉体凡胎,前一天就忧思太重没睡好,接着赶完路又是一天一夜没合眼,此时已是精疲力尽。病房中冷气催眠,她很快眼皮困得睁不开了,记不清最后和沈画意的对话是什么,只知道他在说,她困倦地有一搭没一搭应着,恍惚中竟有种传说中岁月静好的错觉。只要他在身边,总是不缺安全感。就算在荒郊野外,只要有他守着,柳乐涵好像也可以放心地入眠。汹涌的困意中,眼前那个逆光而立的人影渐渐变得模糊,他干净的白衬衫上微微反射着清晨柔和的光,使他自己也成了光的一部分。“沈画意……”柳乐涵含含糊糊地喊着他的名字,终于彻底沉入了梦乡。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风月染青衫”,灌溉营养液+12018-09-2523:33:12读者“风月染青衫”,灌溉营养液+12018-09-2400:53:13转危为安连续几天躺在病床上,柳乐涵都快发霉了。病房外风景还算开阔,夏季火烧云忒的好看,她每天傍晚靠坐在床上,看天边的云彩和蓝天交接成一大片渐变的粉蓝色调,像一幅天然的水粉画。随即就是太阳愈发贴近地平线,余热似傍晚大排档的铁板,腾腾云气被热气熏成一片滚滚的红。但是再迷人的云蒸霞蔚,躺在床上看个好几天也会觉得无聊。“懒惰使人落后,劳动是人的本质,柳乐涵,你说你活蹦乱跳的,每天就躺在这和我一块看天花板,多没劲。”说话的是赵骁,因为断了两根肋骨,自从做完手术连翻身也不能翻,跟个熨衣板似的平躺了好几天,居然还有心思嘲讽她。柳乐涵白了他一眼,“你又想干什么?”“我想让你多出去转转,有利于腿部复健。”“你拉倒吧,我腿才打板几天?你是不是偷着给我买了保险,巴不得我出点啥事?”柳乐涵嗤之以鼻地开玩笑。赵骁一脸生无可恋,“那你扶我起来,我自己出去转转。”柳乐涵看他那副傲娇的样子就想笑,“赵骁,你肋骨不疼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杨果已经醒了,今天观察一天没事就能转出icu了,我们急也没有用,你还是好好躺着养伤吧。”“那她要是……”“你可别咒她。”柳乐涵打断他的话,“床位都挪好了,杨果今晚就会过来的,你别急着挑唆我出去复健了,乖。”柳乐涵进医院的第一天是沈画意陪着来的,赵骁除了肋骨断裂,其他都是皮外伤,倒是也没什么大碍,因此她也不怎么担心,再加上太累,头一歪就睡死了。等她再醒过来,沈画意已经不在了,但她发现自己被转到了和赵骁一起的病房,床边还多了一副助行器。问了护士,说是一个帅哥帮她办的手续,柳乐涵当然就明白是谁了。“你说他一个二次元纸片人是怎么会办医院手续的?”柳乐涵不无纳闷儿地问赵骁。赵骁鄙视之,“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人家好歹也是个在现代文明中诞生的纸片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你怼一句我回一句,时间过得倒也快。一转眼到了晚上八点,医院顿时安静了不少,楼下的花园里晒太阳的病人都各自回房,来探病的人也陆陆续续减少,到最后,只剩下日落西山后的凉薄。柳乐涵作为病房里唯一能动的一个人,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又顺便给赵骁也倒了一瓶——他现在起不来,他爸给买了个奶瓶躺在床上喝水,又让护工给他俩送了晚饭,然后就潇洒地走了,说明天再来看他。她算是知道赵骁这大大咧咧的性格是哪来的了。她抱着温热的水,感觉那股来得莫名其妙的寒凉稍微缓了缓。赵骁嘬了两口,不安地瞥瞥门外,“那个……柳乐涵,要不你还是去把门打开吧,下午觉得挺吵的,这会儿好像又太静了。”柳乐涵真想把奶瓶整个塞进他嘴里,“你能不能消停会儿,一天到晚拿着一个腿部受到巨大创伤的病人练腿儿,你就不愧疚吗?”赵骁便自觉地噤了声,苦闷不已。他不说话,柳乐涵就更郁闷了,满脑门子都是淙淙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她反反复复地想,很多次梦到花哥又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的情景。一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也不利于康复。和赵骁几番互怼,柳乐涵最后还是认命地架着助行器跑去开门了。门一开,便听见走廊尽头乌泱泱一片人声,推动病床的声音咕噜噜传来。柳乐涵心头一跳,扶着门框站着。赵骁喝水的时候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柳乐涵你看啥呢,我疼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奶瓶放一放,快快快它越滚越远了啊啊啊……”“看你心心念念的小果子哦。”柳乐涵回答得心不在焉,一心盯着走廊。会是杨果吗?“咳咳咳……那你快帮我把奶瓶拿开!”赵骁一下子呛到,吼道。“我看你挺中气十足的嘛,怕什么,咱们三个都是躺床上的病号,谁比谁丢人?”柳乐涵不以为然。远远的,盖着一层蓝色医疗布料的病床已经被推近,其实柳乐涵已经看见跟在床边的杨父杨母了,但当她亲眼看见杨果的脸时,还是没忍住,眼泪“哗”地就落下来了。杨果本来就不胖,经历这场磨难后更像个瘦弱的孩子,小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整个脑壳都罩着纱布。就这样,还没心没肺地冲柳乐涵咧嘴笑了一下,“哟,站这儿等我呢?你腿怎么也伤了,还美滋滋打算让你给我端茶倒水呢,这下没指望了。”柳乐涵的眼泪收都收不住,明明应该开心,却哭得像个水龙头。她怕杨果说太多话不利于病情,一边哭一边嘲笑她:“门牙都摔掉了,说话还漏风,你还说这么多话,可太难听了。”杨果阳光不减,“可不是,我妈说种牙可贵了,妈,是不?”杨母见柳乐涵哭得像个泪人,情绪便也收不住了,握着杨果的手呜呜哭道:“还说什么贵不贵的,你这条命捡回来了,就是种一口新牙妈也愿意花这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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