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看了她一眼,重新关上门,“褥疮形成的时间因人而异,做完手术的病人如果不及时翻身几小时内就可出现褥疮,并且和压力、摩擦力、气温都有关系,最重要的是营养支持不够时蛋白补充跟不上,身体容易水肿从而会加速褥疮形成。所以,也不算意外。”藏剑脸色苍白,“她这个样子,明天也不可能跟我们迁移阵地了吧……”沈画意的重点倒并不在琴娘的问题上,而是难得地对柳乐涵以外的人露出浅浅的笑意,“你的医护知识很不错。”小鱼愣一下,有些困窘地揪了揪身上滑稽的短衫,“不是我……以前我妹妹上的护理学校,我耳濡目染,期末时听她背过一些基础知识。”沈画意没再接话,微微抬高下颌打量她,嘴角的弧度不曾褪去,眸子却泛着一股冷意。雾色浮升,一到夜晚风圈就像刻意寻觅着活人温度一般拢过来,每走一步都要留意是不是会撞进圈里。也不知道图里此刻的风圈缩到什么地步了,如今看来这风圈的移动并不按套路出牌,只是像个跟踪者一般不紧不慢地困着他们而已。柳乐涵正在思索明天究竟该怎么才能照顾到琴娘,小鱼突然问沈画意道:“花哥,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笔吗?”沈画意眼帘微垂,顿了一秒,取出腰间墨笔地给她。她的弯刀放在房间里,就算给了她别人的武器她也没办法用技能,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提防。只见小鱼接过笔道谢后便往篝火处走去,虔诚地对着篝火堆拜了拜,接着从裤兜里摸出几张纸,趴在地上认真地写起来。念予很诧异,“怎么你们一两个都开始拜鬼拜佛的……”小鱼写着字头也不抬,“我是少数民族人,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柳乐涵有点感兴趣地走过去,“你们那里的习俗是什么?拜篝火可以许愿吗?”就像往许愿池里扔硬币那样。“差不多吧,其实还需要一些其他的仪式,有时候还要加上舞蹈,不过现在也没有这种条件。从小我们那里的老人就告诉我们,在做一件事情前,找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在纸上写下自己的愿望,进行过仪式后把写着心愿的纸放进篝火中烧掉,就可以和我们的神沟通,让神听到我们的心愿。心诚则灵,我相信我们的神会保佑我的。”为什么突然做出这种举动?昨晚临风也架了篝火,但是小鱼并没有拜神,反而是藏剑显得很虔诚。也许……是她也开始害怕了吧?柳乐涵想,其实小鱼挺敏感的,甚至比柳乐涵还要敏感,昨晚目睹了炮哥和霜锋的同归于尽,又被琴娘的情势吓到,换成谁能不害怕呢?他们没看到小鱼究竟写了什么,她写好后将纸投入火中,又极其虔诚地跪拜一番。等她完成一系列仪式后藏剑问道:“你还有纸吗?”“还剩一些。”她说着又拿出几张,把笔递给他。柳乐涵就奇怪了,“哪来的纸?难道是你进来时刚好随身带的?”“那倒不是,纸是我在房间里找到的,像是本子散了页留下来的,我觉得可能会有用就收起来了。”“是琴娘所在的房间吗?”“是啊。”柳乐涵就更加奇怪,那房间她之前住过,怎么没有看到纸张?这些纸虽然是旧了点,而且不太干净,但能看出不是属于这里的东西,而是像小鱼说的那样是现代本子上的纸。难道……在他们之前还有的别的人进来过,留下了这些?见柳乐涵心思重重,小鱼又跟着解释道:“我看屋里实在太脏,而且有些乱,就收拾了一下屋子,这才在床底旮旯里找到这些纸。”一般这种情境中会有人嫌力气不够多的细致地收拾到床底吗……柳乐涵觉得小鱼有点说不上来的怪,但是又觉得不该怀疑她,到底不过是几张纸而已,便也没有再深想下去。“我写好了,你们谁还需要吗?”藏剑好像对待信仰极为忠诚,自己的心愿有所托付时表情就轻松很多,还将手中的纸给他们展示了一下,而后按照小鱼教的投入火中跪拜一番。那张纸上写着“洗清灵魂的罪孽”之类的话,柳乐涵没有细看,念予挑着眼嘲讽道:“你不知道愿望告诉别人就不灵了吗?”藏剑虽然怂了一下,但是这回也小声反击道:“你不是不信这些吗,还谈什么灵不灵。”“谁说我不信的?”念予凶神恶煞地拈起一张纸,“笔给我,我也要写!”接过后却犹豫一下,将笔递给临风,“情缘缘,你先写,我再想想我到底要许什么愿望。”本来是小鱼他们民族的习俗,到了最后竟然变成轮流许愿一样的仪式,吵吵闹闹中大家也不自觉放松了很多,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以前一群亲友热热闹闹打本、有说有笑的夏日夜晚。墨笔终于传回花哥手中时他顺手将笔递给柳乐涵,她抬头看他,笑起来时眸中带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光,“你不写吗?许个愿吧,说不定真的有神仙能帮你实现呢,嗯?”他对着她故意的揶揄,笑得有如微风拂面,“你的愿望就是我的愿望,所以你来写就可以了。”“哎秀恩爱分得快……”藏剑有一下没一下地捡根树枝拨弄篝火,表示简直没眼看。柳乐涵脸皮本来就薄,被别人一围观,打趣花哥的心思就全打消了,只好红着脸接过笔。笔杆上覆着花哥的温度,递给她时笔尖朝向自己,和他这个人本身一样,妥帖温雅。……除了有时候有也些反差萌似的让人毫无办法的无赖。她取一张纸趴在火堆前,暖色的火光映得她的脸更红了,那抹绯然的光一路延伸到锁骨,又蔓延进领口的黑暗。沈画意又帮她把自己外套的衣领往下扯了扯,又像给小朋友塞被角似的往她领口那里塞了塞,把她的衣服弄得又皱又难看。“不会掉的……”柳乐涵以为他是怕外套滑落,不满地抗议,抬头时撞上临风有些尴尬挪开的眼。怕自己写的东西被旁人看到,柳乐涵又往花哥身边挪了一下。沈画意那边暗一些。“哎秀恩爱分得快啊……要不是老夫的重剑丢了我现在就该一个啸日提起重剑戳瞎自己的双眼……”小鱼难以言喻地看着他,“恕我直言,你用轻剑也可以戳。”此时一滴水滴猝然落在纸上,抬头看看天,不知什么时候头顶居然聚起乌云,像要下场大雨的样子。“要下雨了,烟烟你快点写啊。”念予一直在考虑写什么,磨磨蹭蹭还没许愿,忙催促柳乐涵。柳乐涵不顾藏剑再次玩笑的揶揄,赶紧用毛笔别别扭扭写下极丑的几个字,匆匆折起来扔进火堆。念予急忙拿过纸笔也赶着写下几个字,将纸条扔进火中时雨势已经开始变大,几人连忙纷纷起身各自回房。回屋后柳乐涵见花哥一直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看,眼睛好像黏在了她身上似的,她故意装作看不见,指挥他脱衣服后帮他的伤口换药。“好像真的好一点了……”她一边清理伤口一边说,“追命箭的毒竟然没有蔓延,看来你命挺大的啊。”他不正经地调笑,“是因为你答应我出去后和我情缘,我就突然又想活下去了。”柳乐涵包扎好恨恨地在他伤口上给了一巴掌,“流氓,无赖,烦人精!”“疼……”花哥也没生气,只是语气有些无奈,反而又让柳乐涵愧疚得不行,觉得自己也太幼稚了。“……其实你刚才写的愿望我看到了。”花哥坦白从宽道。“看到就看到吧,”她把药物和绷带放回原处,“不是你说,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吗?那被你看到应该不会影响效力吧。”他无奈地笑,“你那样的愿望,哪有效力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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