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瞪着眼睛,有点不知所措,一时间没来得及训斥她。
桑梓冷眼看他,“按照贺琰的脾气,这种时候应该踹我下床。”
身边人皱了皱眉,想了想抬起了脚。
桑梓反应快,先一步压住了他的腿,虎着脸看他。
“我给你机会坦白你不要,别逼我用非常手段哈。”
寻祈微微吸了口气,头仍然疼得厉害,干脆就闭口不言,让桑梓一个人唱独角戏。
桑梓撑起身子,靠在床头,悠悠地道:“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这个病就是完病就忘的,只折磨别人,自己逍遥。”
寻祈默默无声。
桑梓双臂环胸,睨了他一眼,“宋之谦不是出去玩了吧?”
寻祈舒了口气,没应她的话茬。
桑梓面色冷下去,对着一片黑暗,语气冰冷无波澜,“这个病没得治。”
她低下头,伸手去拉起身边人的手,眯着眼睛看他手背上的纹路。
“以后你病的时间会逐渐变长,每次病都好像是另外一个人,醒来之后自己却不记得。”
她手上没有温度,触感冰凉,让寻祈掌心的热度也减少不少。
“是两个人格吗?”她想了想,还是转头问寻祈。
“不是。”
粗粝的两个字,摩擦过受伤的声带,出来的时候连寻祈自己都吓了一跳。
桑梓松了口气,双手枕在脑后,“那就好。”
“你要是死了……”她忽然又仰头看着天花板,想着假设性的事件。
寻祈眉头稍微皱了皱,“我死了你很高兴?”
桑梓呵了一声,扭头看他,“这话有贺琰的味儿了。”
寻祈:“……”
他平时都要在别墅里冷静很久才出门,今天骤然被桑梓见到,脑子里还没能及时读档,有点之前的残留小脾气。
桑梓伸手戳戳他,“怕死吗?”
“一觉睡过去的事。”寻祈淡淡地道。
桑梓挑了挑眉,长舒一口气,“也是。”
“就是死相可能会不太好看。”她忽然又话锋一转,俯身凑到寻祈耳边,“自残到面目全非,整个人都特别丑,尸体都认不出是谁那种。”
寻祈侧着脸,脸颊上是少女故意留下的温热气息,他稍微停顿片刻,缓缓翻过身。
桑梓没料到他忽然正过脸,一个激灵往后退了退,要不然就得亲上去了。
“寻寻?”
“我会死。”寻祈神色淡漠。
桑梓耸耸肩,“是啊,所以你最好在死之前把一切都和盘托出,别让我在你死之后再去调查。”
寻祈和她四目相对,眼睛轻轻眨了眨,“我如果现在就死了,你会难过吗?”
“乖乖,别问这么傻白甜的问题,这不符合你的人设。”桑梓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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