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君臣与454有许多秘密,这是全军皆知的。没人敢对这些秘密发出质疑或是窥探。因为一窥,可能牵涉到来头更可怕的人。&ldo;这个电话我来打。&rdo;黎立桐拦住年轻医生,表示这件事自己要追踪到底了。&ldo;可是‐‐&rdo;年轻医生一方面畏惧他的军衔,一方面畏惧于六六所代表的费君臣。&ldo;你放心。我和费君臣教授是老校友了。&rdo;黎立桐响亮地保证,一通电话直拨到了费君臣那里而不是六六。费君臣在几个接线员转接后接到老友的电话,因手头正忙便有些不耐烦的:&ldo;我和你不一样。你在北京总部,可以吃喝玩乐。我现在在沙地里滚呢,你就不体恤一下你兄弟?你无聊想喝酒找人陪,改天,乖!&rdo;黎立桐要不是熟知老四的脾性,早就听见那个&ldo;乖&rdo;字发飙了,沉住气,开始反击:&ldo;老四,你让六六接了个孕妇吗?&rdo;孕妇?费君臣接收到这两个字清醒了,肃了口气问:&ldo;什么事?&rdo;&ldo;我遇到个孕妇。她说她的产检医生是你家的六六。你说呢?&rdo;黎立桐接二连三炮击,&ldo;难道你不知道?是六六自己接的?&rdo;&ldo;我是问,这个孕妇出了什么事?&rdo;费君臣依旧比他沉得住气。&ldo;被人撞了下。现在在解放军总医院里准备接受产检。可是她指明要六六来。&rdo;黎立桐说到这儿意识到费君臣等于承认了这事,女人来头不小,便降低了声音继续问,&ldo;她和你是什么关系?&rdo;&ldo;这样吧。&rdo;然费君臣避开了他的问题,&ldo;六六现在在我这边,可能没法马上过去。但是,六六会安排人的。你转告她,让她放心。&rdo;咔!电话挂了。黎立桐对着话机,瞬刻真想骂:你他妈的老四!留个胃口想吊死人。于是,他把费君臣的话转给年轻医生听,让她转告给病人知道。等医生进去陪病人,他坐回了外面的长凳子止,一时半会儿打定主意不离开了。嗯看,费君臣没法把六六指派来的话,会让谁来代替?看是谁来,就大致能推测这个女人对于费君臣有多重要,等于这个女人来头有多大。嘟嘟嘟,十五分钟后,同样一辆吉普军车停在了急诊室门口。车门&ldo;啪&rdo;打开后跳下来的人,让黎立桐&ldo;刷&rdo;跳了起来。接诊墨兰的年轻医生听到通知,从检查室出来,看见来者,也一表惊讶:&ldo;奉总参!&rdo;因此,来的这个军官,虽然没有佩戴军衔,着的是普通陆军服,只要认得他的人,都会怀带不可思议的敬意。固然,这个军官看起来年纪比黎立桐还要年轻一些,脸廓没有一般军人的削骨豪放,一脸清淡无味的恬静笑容,一如他的名字:奉书恬。黎立桐所知道的奉书恬,名义挂在454下面,是费君臣部队的参谋长。但是,他的身份有多重含义,有人说他不仅经常被中科院那群老头子招去工作,而且在总参部有特殊职位。因此,很多人习惯叫他&ldo;奉总参&rdo;的外号,代表他神秘的岗位。不无意外,奉书恬的地位比六六是要高的。费君臣没能把六六及时派来,让奉书恬过来。黎立桐忽然有些呆。&ldo;黎参谋,好久没见了。&rdo;奉书恬走到他面前,主动伸出手。黎立桐没有回神,麻木地接握他的手。奉书恬在哪里都有人气,归于他人缘极好,与任何人都能打交道。所以奉书恬不对任何人怀有尊卑之分,握完黎立桐的手,又与年轻医生的手握了握,亲切地问:&ldo;病人在里面吗?&rdo;&ldo;是的。&rdo;年轻医生很高兴地答道,&ldo;您是要进去见病人吗?&rdo;&ldo;不了。&rdo;奉书恬摇摇头,恬静地微笑着,&ldo;你把你给她做的检查结果给我先看一下就行了。她的产检医生,正赶往这里。&rdo;&ldo;六六要过来?&rdo;黎立桐听到这儿,精神回来了。&ldo;病人信任六六。&rdo;奉书恬解释说,&ldo;只是六六在作训区,来这里需要点时间。政委担心病人有事这里处理不了,让我先过来看看。主要是我今天没有在作训区,去了趟中科院办点事,离这边比较近。&rdo;&ldo;中科院啊‐‐&rdo;黎立桐还是没法一时把思想理清楚了,兜着圈子,喃着,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是怀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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